陆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腿,被林惟故一下子按住了。他端着左右看了看上面绑着的绷带,带着轻声呵斥的语气说:“别动。”
陆心一下就真的不敢再动了。她双手撑着身侧,身后靠着软软的靠垫,整个身体还是尽量向后靠着。
林惟故检查得差不多,把她的脚款款放下,就踱着走了。留着陆心在当下,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仍旧不敢大动。
她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身侧的小方桌上放着林惟故的那盅汤,闻着香气浓郁,但不粘腻,折腾了一下午,这一下瞬间勾起了陆心的食欲,她咽了咽口水,身后却突然传来林惟故的声音。
“就是做给你的,忍着做什么。”他手里拎着那个急救箱,复又坐在了她的身边,低着头开始细细地把旧纱布拆了下来。
陆心看着他侧着头坚毅的脸此刻有些柔和,又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汤,还是没忍住端了起来。
汤的颜色近看更是好看,清亮润泽,被晾凉得恰到好处。陆心拿着小瓷勺撇了撇,舀起来喝了一口。
入口的爽滑和鲜香让陆心着实咋舌。她忍不住眯着眼睛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歪了歪头,林惟故还在那头仔细地给棉棒蘸药,准备给她清理伤口,陆心就问他:“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会啊?”
不仅是会,而且做得很好。
“嘶——”话音刚落,消□□水涂在伤口上的感觉刺激得陆心一下子整个身体都拱了起来,林惟故手上用了点力气抓住了陆心的脚,这才没让她蹭到伤口。
陆心龇着牙忍着,好久没缓过神儿来。她一面端着碗,又怕汤洒了,腿又被攥着,心里愤愤不平:这个林惟故,真是不经夸啊……
正说着,疼痛的伤口之上传来丝丝凉意,陆心睁开眼睛,看到林惟故正凑进了,一个一张凌厉脸的大男人,正低着头轻轻为她吹着伤口。
陆心脸上一烫,却听林惟故在那头说道:“以前在国外,一个长辈非要教我,说是可以讨好将来的太太,”他说着,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侧着眼角看了她一眼,“看来真的有效。”说完他又低头准备给她擦药,“不擦会感染,疼也忍着些。”
嘴上这么说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下来,并且消毒完毕之后立刻给她擦治烫伤祛疤痕的药物,清清凉凉的,又被他薄薄的裹了一层绷带。
陆心喝完汤,林惟故也刚好包扎完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似乎极为满意,他把她的脚轻轻地放在飘窗上,让陆心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半躺着。
林惟故把急救箱收拾好,然后就把椅子拉近了些,帮陆心接过了碗放到一边。两个人这时候都无事做了,他撑着下巴,眼神有些慵懒地看着陆心,突然问她:“你以前,是读的商业类?”
陆心挑眉。调查得挺全,记性还挺好。她漫不经心地趴在膝盖上,双手环过来,也毫不避讳地抬眼和他对视:“是啊,商业方向的英语翻译。”
林惟故眯了眯眼睛,陆心的头发没有吹干,此刻有些散乱,但衬得她自然居家了许多:“为什么选择当个记者?”
陆心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工作就是记者,再就是律师和警察。可偏偏,是现在接触最多的工作。”
林惟故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第一次有些庆幸我没有成为一名律师。”
陆心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说的,就问他:“你也是不喜欢吗?”
“不,正相反,”林惟故看了看窗外,阳台已经积了一层雪,外面有点点星火,他指给陆心看,一面接着说,“我对法律一直有些非常浓厚的兴趣,并且在读书时期一直为之努力,甚至为之打工,去法庭实习,免费做顾问,然后,”
“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心正听得起劲,插话道。这个林惟故的过去居然也是有点意思的。
林惟故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补充:“然后,我归国继承父业,成了你现在看到的霸道总裁。”
远远的不知道谁家在放烟花,一个一个急急地冲向高空,炸成五颜六色的绚丽花朵。
陆心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到林惟故面忍不住的笑意,才恍觉自己被他这个奇冷无比的笑话给耍了。
她努了努嘴,别过头去看烟花不理他。
林惟故也不恼,起身来给她吹头:“生气了?这样可不行啊,林太太,明天可有场硬仗要打。”
陆心不解地扭头看他,又被他的大掌给摆正过来。硬仗?大除夕的,唯一一年不用受陆家人的气,也不用跑新闻,她能有什么仗要打?
林惟故一边轻轻地拨动着她的长发,一面漫不经心地给她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老林家的传统,因为卓伯父回来了,我们自己是过不成了,明天依旧得回老宅过年,卓家和王家,周家的,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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