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稀疏的月光如掉光了头发的秃子,害羞的躲进了乌云里,并把世间的一切都映暗了,这样,就没有人看到它光秃秃的脑袋了,细碎的星星成了小叛徒,挂在空中时不时的眨着眼睛来放着消息,也在警惕着月亮。
风,愈发的大。
今年的冬刺骨的冷。
跟刀子似的刺在脸上,苏沛云的手都长了冻疮,没有药,没有热水,一直没有痊愈,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
咻,咻。
小风透过柴房的门板吹的那半只蜡烛摇摇欲坠的。
草塌上,福生纤瘦的,小小的,坚强的身影爬了起来,替苏沛云盖上了被子,她知道苏沛云没睡着,握住她的手:“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小心一些。”苏沛云压低声音,因为她知道在梁府山隔墙有耳的。
福生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推开拆房门,呼啸的风迎面扑来,福生忍住了咳嗽,悄悄的溜到了外围的墙壁前,拆开了中间那块砖头,而后用手去摸砖块夹层。
她惊喜的发现那里面有纸条。
她高兴极了。
太好了,太好了。
苏副将没有忘记她们家小姐。
恰时。
‘砰砰砰’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那一个个刺目的马灯,映亮了这暗黑的夜。
梁肥猪带着两个管家将福生围住了,他摸着自己的肥头大耳:“贱丫头,我就说美人那些日子怎么天天往外跑呢,而且还和贱男人私会,原来你在当奸细啊,妈的,真是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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