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奎看两人都还算老实,便点了点头,慢悠悠回身,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他妈的,谁再让老子睡不好,老子就让他过不好!”
陈奥瞥了钱老三一眼,忽然凑过去,小声说道:“钱老三,你不是出来撒尿么?怎么没了尿意?”
钱老三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尿意一下子滚滚而来。但马宗奎还没走,自己当然不能撒尿。
陈奥故意使坏起来,小声了吹起了口哨。钱老三面色大变,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扒开裤子,朝着角落畅快地尿了出来。
马宗奎听见动静,回头喝道:“搞什么!”
陈奥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马管事走好,马管事晚安!”
马宗奎摆摆手,威胁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说着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钱老三终于畅快淋漓,长吁一口气,回身又老老实实蹲了下来,冲陈奥狠狠瞪了一眼。那目光里的意思,是要把陈奥和水吞了。
陈奥忙道:“钱老三,你可别乱来啊!要是再吵到马管事的好梦,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钱老三明白这个道理,恨恨地瞪着他,强忍着杀人的冲动。
陈奥见他果然不敢动手,放下心来,笑道:“钱老三,其实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斗来斗去?咱们现在明明可以回去睡大觉,却非要蹲在这里受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觉得有意思嘛!”
钱老三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迟早会抓到你不老实的证据的。到时候,一定要让马总管好好责罚你一顿!”
陈奥无奈道:“你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何必为虎作伥?你一定是属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是病,得治!”
钱老三扭过头,不再理睬陈奥,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就算今晚放过了他,但下一次绝不会手软。
陈奥颇感无奈,心想,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不行。不然钱老三作为马宗奎的第三只眼,一直盯着自己,就算想跑,也是不可能了。
夜风寒凉,浑身的热气都被吹得一干二净。就算是钱老三这样壮硕的汉子,也忍不住瑟瑟发抖。陈奥体内寒毒未清,自然更加痛苦。每当感觉体内寒气郁积,他便默念口诀,暗暗运功,总算堪堪能够抵御。
就这么过了半夜,终于能看见天边升起红光。陈奥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过不多久,所有人都要起来干活。他必须要抓紧时间,熟悉这里的情况。
吃过了早饭,便开始上工。陈奥照旧跟着彭树根一道,现在他唯一相信的,也就是这位老伯了。
今天两人的工作倒不怎么重,是在火房烧火,将卤水蒸煮几遍,过滤形成盐浆。只见火房里支着好几口巨大的铁锅,每一口铁锅下面都是黑黢黢的炉膛。
陈奥没有烧过这样的灶台,只能在一旁给彭树根打下手。虽说这活不重,却也不得清闲,每一口锅下面都要不停地添柴,防止火灭了。
陈奥脸上已经被烟熏成了大花脸,也不以为意,觑着机会向彭树根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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