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居然没有跟在雄图的身后,是因为有老朋友在身边,雄图不好意思再让保镖跟着?还是雄图让他去盯着戴独行?
前面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还放着一副金棺,难道这么简单就寻到慈禧的长眠之处?雄图指了指金棺,“这也是疑障,更确切说是陷阱。这棺其实是用黄铜做成的,当然为了让他像真的一样,这室内还堆放着一些珍宝,只不过真正难得的是棺里的东西”,雄图冷酷地笑了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立刻撬开金棺的匪兵都死于了非命,还死得很惨很惨。”
“因为这棺里有金婵古虱”,慕千成还是第一次听到加尔切罗夫的声音,浑厚低沉,不太标准的汉语,“一种剧毒的虱子,但真正可怕的却是当人只顾着赶虱子时,没有留意到的蚀骨蚁。”
“那是种什么玩意?”
“那是一种我以为已经绝种了的生物,产自古南美洲大陆。只有普通蚂蚁的三分之一大小,若是用显微镜来看,能发现它的前段有一对像蟹钳子的触角,它们会咬人,而且会专门挑从人的指甲缝里往里咬,短短时间内就能咬进骨里。”
加尔切罗夫深吸了一口起,好象还是心有余悸,“半小时内,立刻把手掌砍断,并且在断处用盐酸浸泡,才能保住一条命。不然就算毒蚁没有把你全身的骨头都蛀空,蚁毒也会让你无药可救。”
慕千成吞了一下口水,“那些士兵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加尔切罗夫摇了摇头,“他们应该只顾着赶虱子,没注意到这,而那些蚁刚咬进肉里时,是不会让人有知觉的,一般有知觉时,已经咬到手腕处。”
金棺正对的墙上有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的银门,银门的四角已严重破损,估计本来应该是包着黄金一类的东西,被匪兵都撬走了。
“那门并不是通向下一层墓道的入口,一把门打开,毒气就会涌过来,真正的入口是在这里。”雄图把火把靠近金棺内部,慕千成才发现里面是无底的,有一道很小的爬梯,这倒与张凤奇的密道有共同之处。
戴独行让一名护卫当先爬了下去,发现没有事后,大家才鱼贯而下。
墓道弯弯曲曲的,时而爬坡,时而又急转向下。
“这弯弯曲曲的慕道实际上也是一种机关,因为这一段通道与附近的暗河相连,一触动机关,墓道就会出现缺口,让水涌进来。墓道里就会有的地方淹了,当然高的地方还是能幸免的。”雄图给大家解释着。
福尔淳干笑了几声,“不过你们现在可以放心,那些机关都被于老弟找了出来,已经用水泥堵上了,水进不来了。”
洪壮文这么久才第一次说话,“既然都要淹人了,为何故意制造些高的地方,让水淹不到,那不是正好让人逃了。”
雄图冷笑了一声,“擅入帝皇陵墓,一下子就把贼子淹死,不等于便宜了他。让他们在漆黑的地道里,四周被水围困中,饿几天等死,不是更好?”
又走了一段往下的路,墓道逐渐变宽,雄图与福尔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成了领头人,此时雄图转过头对着大家道:“这里就是孙殿英炸开的入口,后面就是墓的侧室群了。”
这里面也已经点满了蜡烛,雄图道:“黑子,是于先生先下来安排好一切的?他现在哪了。”
黑子的话就像是一个字字挤出来的一样,“安排是这样。”
福尔淳又抽了一口烟,“这里既然都已经摆好蜡烛,那小子必然已在里面,说不定躲在哪个棺材里准备突然吓我们了。”
说完,自个儿哈哈大笑。
慕千成问傅韵兰他们一直说的于先生究竟是谁。
傅韵兰低声道:“他叫于冠庭,也是清官后裔,是光绪年间的进士,修复东陵的工程就是由他的公司承包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道:“据说被怀疑偷盗剩余文物的也是他。”
这一小段通道并不算长,路的尽头仍然是门,看来要走进地宫深处还不知道要走过多少扇门,可惜再多的门都拦不住人类的贪欲。
不过这一扇门又或许不能被称为门,因为慕千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门,他既非砖头,也非岩石,而是像玉。
汉白玉石大门,门上四角看得出曾经用什么东西包住,门上也刻着一只凤凰。
雄图悲叹道:“四角曾经以铂金包裹,凤凰的形状也是用铂金灌注而成的,可是??????”他再也说不下去,因为门已穿了一个巨大的洞。
这门已经难得,但更难得的是四周的墙壁,居然也是用这样的白玉彻成的。上面刻着象征大慈大悲、普度众生、法力无边的菩萨,面目狰狞的四大天王镇守四方,无论谁在此时此刻瞧见他们都会胆寒,还有代表色、香、味、声、触这人生五大**的五欲供,除此之外,最常见的当然还是数不清的超度亡灵的咒语。
这里与其说是陵墓,不如说更像一间美轮美奂的佛堂。
洪状文突然又跌倒了,口里不停发出嘎嘎的叫声,活像一只鸭子。
一名黑衣护卫笑了,“记者先生,你的胆子可真够大。”
他才刚把话说完,自己也发出了不下于洪壮文的怪声。
没有人会不害怕的。
因为白玉墙上,居然钉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手上的肉已经变色,已经顺着筋络收缩,但血还没有干,还在顺着指尖,噼啪噼啪地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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