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很斯文的瘦小个子,一副学者模样。
陈君望倒是很客气,“先生今天到此有何贵干。”
“我是从德国回来的学者,现在科研所工作,托老板娘给我度身定做了一套西服,今天来拿的。”
慕千成盯着研究员看了一回。
研究员有点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是?”他显然是看到慕千成没有穿警服,那架势也不像警察。
不过慕千成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就冷冷道:“那你见着老板娘了?”
“见着了”,研究员指了指自己坐着的位置,“老板娘让我坐在这里等她,她说衣服在后面晾晒着,我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来,后来就冲了一名警察进来把我给控制了。”
慕千成用手抓住了研究员的右手看了看,“你这身西服看来也是这里定制的,这袖子下有铺子的图标。”
研究员有点脸红,“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嘛,当然还是要好看一点,不然也给学者这名头丢脸。”
陈君望点了点头,“对了,老板娘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衣服,学徒说很少看她穿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陈君望把脸贴近研究员,“或是准备见谁的。”
刚才说了老板娘的尸体是穿着淡青色的衣服,陈君望这样说,是打算试试这人是不是真色盲。
慕千成也很注意研究员的表情,因为陈君望这方法虽然没有多大错误,但若这人心智灵敏,很可能立刻就会察觉。
但他想都没想就道:“我不知道,她一向都是穿那样的衣服,就是自己铺里弄的。”
陈君望点了点头,慕千成也表示没有东西要问了,张蓦然让刑警把最后一个人带进来,在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刚好跟研究员擦肩而过,两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等等”,陈君望让研究员停下,“你们认识?”
研究员看着最后进来的这人,用略带嘲讽的口气道:“这是纺织厂的张大老板,长期跟老板娘有合作。不过听说他欠了老板娘很多钱,我上次来的时候,还碰到他被老板娘催促,老板娘说了,若他不能按期归还,就要他用厂来抵扣。”
“你这小白脸又好到什么地方去”,老板咒骂了研究员几句。
陈君望示意押下研究员,让纺织老板坐下。
“你是被人发现在后门鬼鬼祟祟才被抓住的。”
老板点了点头。
“你见过老板娘了没?”
“没有,我今天来本就是想跟她讨论债务,当时我才刚进了后门,就听到有人喊命案,我也一时慌了,情急之下想躲起来,却被抓了。”
陈君望瞪大眼睛,“有前门不走,堂堂一个大老板去走后门?”
老板苦笑了两声,“就是老板才要走后门,这老板娘是出了名的大嗓子,得理不饶人,我不愿别人知道我在跟她协商债务延期的事,不然这生意会越来越难做。”
慕千成低声跟张蓦然说了两句话,过了一回,张蓦然拿着一个白色袋子进来。
“这袋子是你的?”
“是。”
张蓦然一沉脸色,“你不是说没有见着老板娘,你没有进入院子,怎么这里有这些玩意”,白色的袋子一角沾了一片红色。
老板几乎是跳起来的,“我真没见着老板娘,我也不知怎么会沾到血。”
慕千成笑了,“你不是说自己是色盲,怎知道这是血?”
“这???????”
张蓦然板起了脸,“我可什么都没说,证明你的色盲是装的。”
陈君望摆了摆手,笑了起来,“这么不老实,定然是凶手,押下去。”
“不不不”,老板几乎是九十度鞠躬,“我承认我装色盲,但我真不是凶手,我还未进过院子。”
“那你为什么要装色盲”,慕千成托着下巴,其实那白袋子上沾到的是颜料,慕千成让张蓦然弄上去的,为的就是试试他是不是真色盲。
“检查前,我无意中听到一名警员说,凶手不是色盲,还是怎么的,所以我故意装成色盲,因为我知道那个研究员的眼睛有问题,若我不是色盲,那我的嫌疑就大了。”
慕千成点了点头,看了看张蓦然和陈君望,“大家都有结论了,不如把他们都一块叫上来。”
陈君望斜眼看着慕千成,“如果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我可真没看出个所以然。”
“是吗?”慕千成说这话时,眼睛瞄向陈君望的鞋子,除了这布坊里的案子,他也发现了其他很有趣的事,关于“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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