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会消失的子弹
戴独行来得实在是太急,居然没有多带一匹马,玫瑰别墅里也没有能够代步的工具,所以他们只能够同乘一匹马了。
这实在是有点令人尴尬,好在路上人并不多,戴独行选的是往加尔切洛夫住宅最近的小路。
慕千成在心里把旧事都想了一遍,才开口道:“定钦是当时和雄图以及一个叫福尔淳的共同领我们察看修复工作的人,他和福尔淳以及一个叫于冠庭的建筑商趁修复的机会,盗取文物,担心被遗族会长皇亲雄图知道,就打算设计杀害雄图。没想到主谋福尔淳却被定钦将计就计,在陵墓里杀了,当时案情就是这样的?”(想不起来的读者,麻烦请回阅一下卷四:陵墓里的凶杀案)
戴独行点了点头,在马屁股上又加了一鞭。
“那个定钦不是应该被你们收监判刑了?”
“我们没有判他死刑,只判了个终身监禁,但他突然在监狱内死了,上吊自杀的。”
“听你的口气”,慕千成沉吟了一下,“想必有疑点。”
“我还没亲自察看过资料,但据警局通报,几乎没有疑点,不过好像涉及陵寝的人都逐一死掉,加上之前盗陵的人几乎都死了,令我起了点疑心。”
“那你的疑心为你找到什么了?”
戴独行摇了摇头,“很遗憾,还是什么都没有,要么定钦真是自杀的,要么某人做得实在是太干净了。”
慕千成想了想,“那当时死在陵墓里,被砍去一条手臂的于冠庭的案子,也没有着落了?”
“那更是石沉大海。你可以说我们无能,但你也该明白,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件案子都能抓到真凶的。我知道答案一定存在,但由于我们的智慧有限,或是一点失误,有时会把真相掩盖掉。”
慕千成理解实际破解中一线战斗的难处,当时他还以为于冠庭是被傅韵兰除掉的,但自己并没有亲口从她口中得到落实。而且说来,回想起当天进陵寝的经过,她并没有太充分的犯案时间?难道杀于冠庭的人,跟后面这些事有某种联系?
戴独行缓缓道:“加尔切洛夫,是苏联驻北平的武官,当时他也有进入陵墓的,邀请他的是雄图。还记得吗?今天下午他被发现死在自家的办公室内,死因是颈部中弹,但我在哪都没有找到那颗子弹,希望你又能提供些新奇的看法。”
“尽力吧!不过为什么苏俄的领事官出事,会委托你们调查?他们自己不介入?”
“我们有管辖权,这是惯例,是国家的权力。而且我据理力争,因为我担心这可能是有计划地抹掉知道慈禧陵宝藏秘密的人,有可能是日本间谍所为”,戴独行叹了口气,“苏俄同意我们调查,但要求若发现是日本人干的,希望能隐瞒消息,暗中通报他们即可,显然他们现在不希望在远东跟日本起冲突。”
历史上,斯大林当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堤防德国上,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日本都采取沉默,以避免两线作战。
加尔切洛夫的住宅远比慕千成想象的要大,远高于他这个级别的人该配的房子,据说他的先人在北平也有些产业,这是他自己出钱租的,离苏俄使馆并不远。
门口外,有警察在戒严,陈君望靠着吉普车,在频频低头看表。
看到慕千成和戴独行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来,“家里人都问过话了,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他们都能提出在听到书房内传出惨叫时,至少两人一起活动的证据。当然若是有共犯就另当别论。”
警员把带狮子铜环的铁门拉开,让慕千成等进去。
“口说无凭,戴处长,若方便我想单刀直入,直接给我看看案发现场,看过后,再听家里人的口供也不迟。”
戴独行丝毫都不反对,他的行动秘诀之一就是高效。事发地点在一楼,在大宅子西边,靠围墙的一间书房里,围墙外没有别的人家,倒有颗可以遮荫的大树,为书房调节气温起到一定作用,所以据说加尔切洛夫常在这里看文件。
门外站在着一名警察,看到戴独行立刻敬了礼。
“没有人进入过现场?”
“没有”,警员看了陈君望一眼,“陈局一直教导我们要遵守职业规则。”
“很好”,戴独行微微笑了笑。
慕千成已发现门锁有异常,门把都烂了。他指着门锁道:“家里人是听到惨叫后,破坏了门才进入室内的?这里是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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