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谁在火中起舞?
现场的烟很浓,火焰则更是厉害。
龙齐的书院旧宅子就像是被一个赤红色的怪物撕咬着一样,在扭曲变形中开始分崩离析。慕千成和林昕快马赶到时,要扑灭这场大火已经很难了。
升隆村的人几乎都赶了过来,但在热浪与烈焰的逼迫下,只能不停后退,桶子里的水还没有泼出,就已经被蒸发掉不少,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慕千成懊恼地狠拍着自己的脑袋,林昕那绰号雷鸟的秃头部下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属下失职,请站长处罚。”
“这个以后再说”,林昕被浓烟熏得睁不大眼睛,被迫又退后了几十步才能开口说话,“这火怎么烧起来的,我不是让你带人看守这里,等天亮就进去清理油污,就是为了以防起火。”
“这屋子里真的没有人了,我早搜查过一遍,但倒在里面的煤油,按现场遗留的量和蒸发掉的估算,就算把这里烧成焦土也灼灼有余,得到站长的指令后,我让驿站的管理员龙牧找来了几户跟龙齐关系不错的村民,来守着这里,以待天明时清理。却不知是谁说,虎平村为了尽快拿走这块地,要放火烧了龙齐大人的住宅,一下子就涌来了上百户村民,就在大家声声嚷嚷和拥挤中,这住宅突然就起火了,而且因为煤油的关系,我看连扑灭的可能都没有。”
“真是个废物”,林昕狠狠骂了起来,“我让你看守一栋既不会跑又不会跳的房子,你也去找其他人帮忙,定然是犯人钻了这空子,混进里面去放火的。”
慕千成拉了拉林昕的手臂,“这么大火气对身体可不好,你现在发火也无补于事,难道你还嫌这里不够热。不过犯人果真是混进里面去放火的?”
慕千成的话倒还算有效,林昕渐渐收起了怒意,让雷鸟先退下去,这男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隐没进哪里,总之一刹那就不见了,这样管理心腹的方式,倒跟戴独行有些像。
林昕看着那些不停歇泼水的村民们,“确实如果是混进去放火,这里里外外都有煤油的,岂非也得葬身在里面?”
“按常理说就是这样”,慕千成有些不安地看了烈火中的凶宅几眼,“看看里面会否有什么东西吧,就怕到时真的给我们找到了,但只怕烧死的不一定是犯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昕眼里都是疑惑,“犯人要混进去放火,又全身而退已不容易,难道还能在众目睽睽下,把别人抓进去,这会否有点痴人说梦?”
“但愿如此吧,但我有些不安的感觉”,慕千成既摇了头,也叹了气。
“看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晕在了屋子里,要慕大人把我救走,那时候就能检查得更仔细,也能发现是否还有人藏在屋子里,或是有什么引火装置的”,林昕的背后传来一把略为悲伤的声音,说话的人是老警察龙樵。
慕千成转过了身,“我不是让你在驿站休息就得,你刚刚才被人打晕了,没有必要过来。”
“不”,龙樵说话非常坚决,“龙齐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现在他的遗宅遭此劫难,我怎能不来,而且我身为这村子里的唯一警察,又怎能不来维持秩序。”
林昕呵呵笑了两声,“你到是挺会说,那你快去吧,不要让救火的人,灭火不成反被火伤。”
龙樵对着他们敬了个礼,就从上衣袋里掏出了哨子,他一边吹着一边指挥着混乱的人流,他的到来,倒还真是有些用处,人们不再那么凌乱,而且火势也有被压下去的迹象。
“表面上看来,他倒不可能是放火的人”,林昕看着慕千成。
“你说谁?”
“当然是龙樵,因为他被你救走后,就一直待在驿站里,当我们知道这里的起火消息后,他也还在我们身边。”
慕千成点了点头,“乍看之下,就是这样的。不过他自己不也说了,说不定有什么引火装置,我们没有发现的?”
林昕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有那种装置在屋里,雷鸟不也说他检查过房子。我虽然骂他无能,但实际上他也是个老练的安全人员。”
“但至少这一次,却完败给这只来路不明的僵尸,不是吗”,慕千成笑了笑。
对于慕千成用略为嘲讽的口吻去评说自己的手下,林昕倒不生气,还道:“他败了不要紧,就算我也败了也没有所谓,我相信只要有你在,这僵尸终归只是见不得阳光的死物,只要一碰到你就会形神俱灭的。”
“哦,多谢你这么赞许”,慕千成接过了林昕脱下来的披风,这里实在是太热了,但偏偏还有人要添一把火。
因为本已由于龙樵的介入而有序起来的村民们又混乱了起来,还听见此起彼伏的打死他的喊声。
慕千成和林昕当然只得再往火场里挤,“打死他”,“火肯定是他们放的,为的就是抢夺这块地”,“龙齐老爷子也有可能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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