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突然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桃子一回头吓了一跳,七八个黑衣蒙面的人从背后将他们围堵起来,空气里凝结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为首的一人微微抬手,其余几个人便止住了脚步。
“你不动,说明你认得我。”容易说,“我也认得你,虽然你蒙着脸。”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却并不慌张。
“你主子让你来要我的命?”容易仿佛在说一件很可笑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可真是高看他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受伤了。”
容易沉沉地笑:“我受伤,你就能赢?”
“有机会。”那人说,“更何况,我有帮手,你有拖油瓶。”
桃子眨眨眼,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有点不高兴。
“既然如此,要不要赌一场?”
“怎么赌?”
“我和你打一场,我赢了放我这傻徒弟走,你赢了我的命留给你。”
“师父父……”桃子有点担心,他的腿都断了,这怎么打,可是容易对她打个手势不让她说话,桃子只好闭嘴。
“这不划算,我赌或不赌,你们都跑不了。”
“你如果真这么有把握,现在就不会按兵不动。”容易说。
“好。”那人说,“做我们这行的不惜命,我和你赌。”
“你还算聪明。”容易笑。
那人对其他几个黑衣人打个手势,说道:“我比你想象的更聪明。”话音未落那人已经飞掠出去。
“叮”一声,两人的兵器碰在一起。容易毕竟是受了伤,一交手就落在了下风。桃子看得心惊肉跳,一瞬不瞬地盯着,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突然看到容易冲她使眼色,桃子眨眨眼,有点纠结,动动脚又收回来,脸皱成一团。
那人似乎看出容易的眼色,下手愈发凌厉,容易依旧处于下风却防御的严严实实,一把软剑舞得密不透风,不留半点破绽。蒙面人神色微变,突然冷笑一声道:“狡猾。”猛然调转剑锋反身向桃子刺去。
容易见状一惊,飞身去拦,却被其他几个黑衣人挡住去路,几个人把他缠在中间却似乎并不打算取他的性命,容易仿佛遇到个霹雳,他这才发现自己错了,这帮人并不是来取他的命的,他们是冲着桃子来的,可是为什么?他只认出那个小刀是跟着莫无晦的,便猜测他来与自己查泥菩萨的下落有关,或许是因为自己查出莫无晦和逆党之间又牵连让莫无晦害怕了,可他又觉得莫无晦不该是这么没胆色的人,他果然不是,可他为什么要对桃子下手?他想不通,也来不及想,桃子已经命悬一线,而他却被几个平时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废物缠得无法脱身。千钧一发之际,小刀眼前一条银蛇似的光闪过,夹着森森寒气,他连忙闪身躲避却仍被削掉一节头发。
容易丢了兵器,混乱中又被人一脚踢在胸口,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
空中传来一声厉呵:“是谁敢欺负瓦媳妇!”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了,容易见机顺手又放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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