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盛满油布的羽箭,在苏宁的手中被点燃,然后缓缓的伸向了不远处的火把。
在光照充足的白昼里,火把跳动的火焰并不明显,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卷走敌人的生命。
生性贪婪却不事生产,只知道劫掠别人的财富,从别人的痛苦当中汲取自己的幸福,这种人生来就应该被祝融大神收走。
苏宁笑呵呵的将这支羽箭递到了阿尔弗雷德大王的手中,这位来自不列颠岛的领袖,转瞬之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河面上的那种漂浮物,既然能够如同希腊火一样在水面上燃烧,那么它只需要轻巧地射出这一箭,就可以让正在渡河的鲜卑士兵,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死神的魔爪。
他轻轻的拉开了弓弦,并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那条河流的距离并不算意外,何况他还站在土丘之上,如果用尽浑身力气,反而会让羽箭远离他的标的。
手指轻轻的松动,哪知已经开始燃烧的羽箭便窜向了蔚蓝的天空中。
秋天的阳光已经算不上毒辣,蔚蓝的天空更是万里无云,看上去那就像是一片大海。
大海之上是不应该有火的。尤其是在普通人的常识之中,无穷无尽的海水定然能够将火势熄灭,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到哪一朵在白天几乎不可见的火焰忽然在湛蓝色的天空中绽放的时候,没有一个心被人士兵会想到,他们的生命会终结在此处。
苏宁缓缓转身,接下来出现在河面上的一幕将是万分悲伤的,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建议所有人不要去看。
然而,眼前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战争,欣赏敌人的惨死是战士们应有的权利,这是一场免票的电影,或者说战士们的英勇配得上免票的权利。
在更远的地方,也有一个人转过身去。他的名字叫做弥加,是一名来自东部大人麾下的骑兵将领,也是檀石槐非常欣赏的一位青年才俊。
为了让他能够得到合适的升迁理由,檀石槐将这次攻击后勤营寨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中。对于檀石槐而言,这个任务的难度与他的才华是相当匹配的。
然而,事情的进展似乎超出了檀石槐的预料。
远处惨烈战场的所有场景,都一五一十的呈现在了弥加的面前,他知道那几只冲上去的兵马已经成了苏宁的开胃点心。想不到这小小的苏宁,竟然拥有这等战力。
其实苏宁的战力很是一般,这一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就比如说他那些仿照英格兰长弓制作出来的家伙事儿,其实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且不要说制造这些长工的材料都没有充分的进行预加工,有很多木材甚至没有充分地晒干,就被仓促的拿来制作这些弓箭,就单论那些罗马士兵的后裔操作这些长工的水平,就足够让所有来自欧洲的召唤者们大摇其头了。
不过,阿尔弗雷德大王却没有把自己的嘲笑放在脸上,他知道,这些罗马士兵的后裔是他们欧洲人在东汉政治舞台上仅有的势力。他们注定应该得到更多的呵护,更多的赞美,更多的鼓励,而不是因为一件陌生的兵器而受到不恰当的贬低。
所以他只是冲着那些士兵们笑了笑,无论苏宁是不是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对这件事情做出任何评价。反倒是苏宁接下来的行动,让惜字如金的他称赞了一番苏宁的剽悍。
河面上的石油在熊熊燃烧的时候,苏宁便带着营寨之中仅有的一波骑兵,在北方箭雨的掩护之下,冲出了防守严密的营寨。
他们的攻击目标,是那些已经渡过小河并没有被火焰所吞噬的鲜卑骑兵。
这是鲜卑骑兵,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同伴们的悲惨遭遇显然让他们惊慌失措,而骤然提高的环境温度也让他们的战马陷入了焦躁之中。
这就跟苏宁等人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换成别人或许并不能立刻抓住这一战机,然而苏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礼物会给对方带来什么。他不可能算计不到这一步。
准确的出击时机,固然来源于苏宁的果断,然而,当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对于战术上的把握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现在双方要拼音的是在技术上的武艺高低。常年在草原上征战的鲜卑骑兵恐怕不会轻易输在这上面。
然而事情却又一次出乎众人意料,苏宁率领找他的部下,从一个倾斜角度极大,几乎与对方平行的线路横向掠过敌阵的前方,在这期间,他们不断的抛射弓箭,将本来就受到远程弓箭压制的鲜卑骑兵,打得更加混乱不堪。
如果说弓箭在远距离上没有多少准头的话,那么在近距离的射击之下,就没有多少鲜卑骑兵还能安然的坐在马上了,他们的左支右绌显然比刚才更加狼狈。
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倒在了这短暂的混乱之中,苏宁看到他们的阵型变得更加稀疏,这才调转马头高喊一声:“为了祖先的荣耀,为了子孙的康宁,冲!”
这句标志性的口号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他们跟随着自己的主公冲进了稀疏的敌阵之中,苏宁单枪匹马冲在最前面芜湖段,名将的风采又一次展现在东汉末年的战场上,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抵御北方蛮族的入侵,是结结实实的国防之战,而不仅仅是消灭内部的不法之徒。这样有意义的事情显然更能激发出他的热血。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就这么欣赏到了一场疯狂的表演。
一名鲜卑骑兵反应的还算及时,在看到苏宁向他冲去的时候,竟然挥舞着武器想要抵抗,然而苏宁只是挥动长枪,由下而上将他高高的挑了起来。
这一挑,力量之大,实属罕见。只见那名鲜卑骑兵竟然高高的飞上天去,瞬间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化作一个无法分辨轮廓的圆圈。
那一刻,就连天空中的鸟儿也惊讶的发现,他们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个同伴。
领头的鸟儿冲着这个多出来的家伙嘎嘎的叫了几声,询问他是从哪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的,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这只鸟儿非常奇怪,在这个同胞们都在向南迁徙的秋天里,和他们一起组成编队向南飞行的鸟儿有很多。他的身后便有好几只类似情况的家伙,然而眼前的这一只似乎有所不同,如果他想加入自己身后的这支编队,应该向他们主动打招呼才对。而今他都已经主动询问了,这家伙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难不成,他不是一只鸟。那他怎么会来到高空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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