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许你进入我的书房?”他再问,怒不可遏。
我爬起来,做不到理直气壮,毕竟是我未经允许闯入的,而且还损坏了人家的东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是为了救――它。”我一指书桌上侧躺着的小麻雀,“损坏的东西,我赔偿你,你看好吗?”
他冷哼一声,对我打算赔偿的诚恳意愿表示极度的轻蔑,之后注意到了桌上那团灰褐色的生全,两步跨到桌边,“这又是什么东西?”他气势汹汹,看样子像要杀人似的。
我一惊,拼命挤开他,把那小东西护在手里,“这是一只小麻雀,被你窗外玫瑰花丛的粘网捕获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在院子里放粘网?”
他愣了一下,冷着脸道,“这是我的花园,也是我的书房!”
“随便进你书房,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我完全没有乱翻过。”看他咄咄逼人,我有点来气了,“可是你知不知道,随意捕鸟是违法的!”
“给我滚出去!”他完全不讲理。
好,滚就滚,反正每次看到他,我都情绪不佳,倒霉事连连。他一定是我的冤家对头,上辈子我大概把他老婆推井里了,所以这辈子他才不断的找我麻烦。
我转身就走,才走到门边,就听到身后又一声吼叫,好像一只野兽被抢了食物,“你动过我的火柴!”
“我只是用了两小根,盒子没有损坏,就两根。要不我明天赔你几盒新的好了,婚礼用的,最大号的火柴行不行?一根顶你的火柴三根那么长。这样你不但没损失,而且还赚到了。”
他快步走过来,在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上臂,带着仿佛要捏碎我的劲头,“你难道没教养到这个地步吗?随便到男人家洗澡、偷进别人的房间、乱动人家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女的,我现在就宰了你。”
他这样不依不饶,我也来气了。
“没错,我到陌生人家洗澡是有点欠妥当,但这是双方事先同意的不是吗?也没错,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进入你的书房,是我不对。但事急从权,我是为了救小鸟,不是故意的,而且没有乱翻过你的东西,借用的不过是摆在外面的两根火柴,顺道看了看照片,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那火柴难道是古董?要么是从外星来的?照片摆在外面不是让人看的吗?这么珍贵而小心,为什么不锁在保险柜里,在三更半夜,清净无人时拿出来缅怀?还因为我是女的不杀我?哈,谢谢大恩大德了,可难道男人就可以让你随便杀?”
我气呼呼的抬头瞪着他,并不试图摆脱他的魔爪,反正他力气太大,我摆脱不了。最后反而是他对我们之间的近距离感到不耐烦,推开了我。
“我倒奇怪,你如果不进我的书房,怎么知道窗外的玫瑰丛中发生了什么事?从浴室看不到花园,还是你有透视眼,会感应?”他忽然问,目光中满是逮到我撒谎的鄙视。
“我还X战警哩!”我心里一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胡乱搪塞过去。
我的异能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会被当小白鼠一样关到笼子中做试验的。我娘小时候一直这么吓唬我,所以我从来不对人说起这件事。
“真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爱计较的男人!”眼见他好像要盘问我,我大大的哼了一声,以愤怒状掩盖心虚,转身就走。其实我是想用跑的,但为了显得不那么可疑,所以采取了稳稳当当走路的方针,心里却一直怕他会追上来。
拐过走廊,我急忙回到浴室拿了背包和小篮子,雨披和绳子来不及收拾了,干脆弃而不要,然后匆匆在房子里乱窜,屁大点地方居然让我上演了一出《迷失》,好不容易冲到一个有门通向外面的地方,却发现是厨房,而且还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因为我冲得猛,对方又娇小,所以在“呯”的一声响和两声频率一致的惊呼后,两条人影分左右坐在地上。我抬头一看,正看到一张漂亮年轻的脸对我怒目而视,一双晶莹大眼控诉着我的鲁莽和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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