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太累了,整理花园时还划伤了手,腰疼得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拔草,而是种了两三亩地的水稻似的。
不过肉体的疼痛已经不能抵抗疲惫的压迫,所以我根本不管它,倚在沙发上装死。心想着要是能真死就好了,林泽丰累得我感觉生不如死也算本事,如果不是我咬着牙争这口气,早就跑去找林泽秀救命了。
和帅哥吃浪漫晚餐和辛勤劳动相比,换一只狗都知道选哪一样。
正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近了我,然后蹲了下来。我知道他是林泽丰,因为这房子里除了我们没别人,也因为他的气息,我不知何时熟悉了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我,可我累得一动不想动,生出些不顾一切的心来,心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老子就是不动不反应。
“于湖新!”他轻声叫我。
“女佣!”他又叫。
坚定着视死如归的心,我不发一言,装死到底。可心里正变着花样骂他,却听他连叫了我几声后,突然没声音了。这让我心底直发毛,极度不安,因为他没走,我听得到他细柔均匀的呼吸声,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就蹲在沙发前一动不动。
他是在愤怒的瞪我,还是莫名其妙的凝视我?是偶尔流露出一点人性,还是面带恶魔的狞笑?我不知道,心像擂鼓一样的跳,差点睁开眼睛,看他要对我做什么,是不是有酷刑等着我?
继续装死还是翻身复活?当我挣扎于这个简单的问题,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时,却感觉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
温暖的指尖抚摸在我的面颊上,接着是手指爱怜的摩挲,来回的滑动,一再流连,这样有力的手却在此刻如此轻柔,令我的心都停跳了,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无法想像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听他轻轻叹息道,“小新,你是何苦?”声音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无奈,“就那么不愿意和泽秀约会吗?宁愿这么辛苦也要撑下去。”
笨蛋,不是不愿意,是你的逼迫起了反作用!你越是要降服我,我就是要反抗你。如果林泽秀真的没机会,全是你害的!我心里骂他。一个这样成熟内敛的人却在感情上用这样的方法,难道你不懂强扭的瓜不甜吗?
而他没再说话,手也离开了我的脸,又回到他静默,而我如坐针毡的情况。就这样不知多久,也许只有一分钟左右,但因为我超级紧张,感觉至少有一个小时那么长,接着,他忽然伸臂把我抱了起来。
我瞬间石化,这时候叫我反应我也不能动了,只感觉着他舒服的怀抱,稳定有力的心跳,由着他抱我到一个房间里,轻轻放我到床上,然后脱了我的鞋袜,幸好没脱别的。为了工作方便,我穿着圆领长袖T恤,牛仔五分裤。
他要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我分辨不出来,而且此刻还万分紧张,很后悔为什么一直装死,现在突然醒来又太奇怪了,只能顽抗到底。
我听到他走开了些,之后有水流声,大概是进了浴室。这让我差点胃痉挛,难道他在洗澡,然后就要把我开动了?好在他很快就走了回来,擦了擦我肮脏的爪子和脸,又默默站了一会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总之他走后很久我才敢睁开眼睛,还偷偷摸摸的,先张开一条眼缝,然后才敢慢慢恢复正常。因为我怕他耍诈,只是走到门边,开门关门,其实并没有走。事实证明他没有那么聪明,他确实是离开了,而这个房间是我的。
我一摸额头,居然出了一身细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什么不良想法。可是他突然对我这么好不是很奇怪吗?他应该看到我惨状感到开心才对,为什么我刚刚觉得他对我有一丝愧疚和不忍?我可以想像,他甚至有一点点心疼吗?
不行,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他是在下次恶整我之前先给我点甜头麻痹我,而且他真以为我是睡着太死而没有反应吗?
其实电视中演的都是骗人的,一个女人不管睡得多沉,被人抱到其他地方也会醒,不然就是猪,或者像我这样是装的。真正睡到天昏地暗,被人摇也摇不醒的人极少,想必林泽丰当我是这样的人吧?
但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难道是他还残存着一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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