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讲,家世和地位都不是重要的。”林父很认真、但意思却很笼统的说,“我们林家的祖辈也是白手起家,曾经也没有家世地位来着。所以关键要看人品和气质,另外要合眼缘。大家闺秀自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训练,却未必是最适合的。”
“说实话,我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合乎标准。”我耸耸肩。
“和医生比起来,我倒更喜欢兽医呢。”林父突然道。
我大惊,转头看林父英挺的侧脸。唉,这位老爷子就是这样,总喜欢把一些秘密捅破,让别人毫无心理准备,这叫什么?突然打击?
“您要追究我的责任吗?”我干脆也不假装了,“我当初冒充医生是为了接近秀,为了追他,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一见钟情。可是我也没治坏过人,而且我一直想辞职来着,但是却总是阴差阳错的没机会。”
“现在不喜欢我家秀了吗?”他不顾我这番话的重点,总捡他感兴趣的说,而且似乎对我是兽医还是人医一点也不介意似的。让我恼火又无力的是,他说话时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和本事,让人总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的节奏走。
“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我奋力寻找词汇来解释我的心情,却找不到最恰当的,只得说,“和他做了朋友后,我发现我要的爱情并没有出现。”
“或者你发现我家丰更吸引你?”他又问一句,似乎点了我灵魂的穴一样,处处机锋。
“没有啦。”我就像一个急于表白自己没有偷拿东西的孩子般,“您为什么不相信呢?我和林副总,也就是您的丰真的没有一点关系,那些画报上的东西都是不能当真的。”
“也许有什么东西是你没发现的呢?或者他也没有。唉。”说到这儿,他长叹一声。
“林伯伯――”我不知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有点点悸动,或者是刚才吃得太多了,是胃在动。
“我说了,不介意你选丰和秀中的哪一个,关键在于我希望你可以让他们得到幸福。你的小男朋友也是个不错的人,但作为父亲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得到你的心,必要的时候,我可能搞点破坏,提前道个歉吧。”他伸手拍拍我的头,脸色很慈祥,眼神中却有一丝玩味。
“王孙公子良心坏。”我咕哝一句,声音非常之小,自己听着都困难,林父却听到了。
“是啊,有钱人家的孩子是比较多败类,但也有很好的,比如――”
“比如丰和秀。”我打断他,替他说,“可是您家的丰说过,有钱男人不需要爱情,只需要女人。他那么有钱,可以买到很多女人,我就不凑热闹了,何况我‘质量’也不太好。”
“那你就更要让他拜倒在你爱情的脚下,教育一下这狂妄的小子嘛,他说这话明明是想打击你。”林伯伯微笑,灰蓝的眼睛闪闪发光,“想必你知道,CES到我这一代时已经是个烂摊子,差不多算风雨飘摇,所以我两个儿子小时候的生活是很艰辛的,不是说他们衣食不保,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挨饿,而是那种家族企业随时会垮掉,家也随时会毁灭,他们随时会露宿街头的不安全感一直笼罩在他们心头。那时候他们还很小,我老婆又去世的早,所以他们必须很早就独立,也所以丰的性格很强硬,什么事都硬撑,不肯低头。而秀就非常敏感内向,不容易相信人,心思也难猜,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吧。其实,他们是苦过的,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贵公子,你不必担心他们道德败坏。不过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生活的磨练,这样他们才没有长成除了泡妞外没任何本事的二世祖。亚洲三大奢侈品公司一直在各个方面竞争,但在继承人这一项上,我大获全胜。”说到这儿,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骄傲感不经意流露了出来。
这大概就是挫折教育,对人的成长是有益的。我心想,但有点同情小时候的丰和秀,他们虽然是所谓抱着金苹果出世的,倒不如我这咬着草根降世的人更快乐。
“你没听过他们的情史吧?”正当我也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暖床的时候,林父忽然问我。
“情史?厚,说得好可怕。”不知为什么,我有点紧张,似乎不想听到某些事。
“他们一个三十三,一个二十九,长得很不错,也算有钱人,不可能之前没有过女人对吧?”他兴致勃勃的拉我坐到院中一处石椅上,“我就给你讲讲,好让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袁爱吧?那个是个十足的美人呢。”
“见过,可是我讨厌她。”我回答,这时候倒不想立即回屋了,带着很八卦的心,想听林氏兄弟的往事。
“呵呵,那就是大家闺秀了。很美、很优雅、很标准的淑女、很适合做老婆,可是却似乎连心也受过训练的,很会选择和抛弃,温柔得不真实,热情得有距离。”林父慢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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