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仰着头,“你要么别答应替林伯伯带我出来玩,要么就认真负责的完成。现在算怎么回事?明明答应了,却一身怨气,八百个不愿意、不甘心,别别扭扭的,好像我欠了你钱。或者,我杀了你老婆孩子?你干嘛一直阴着脸对我,守着你这样的瘟神,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我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本小姐不奉陪了,反正你也是说话不算的,答应了林伯伯带我过一个快乐的夜晚做不到,答应了秀要带我游玩也做不到,既然你这么言而无信,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委屈?”他一挑眉,显得难以置信。
好像在说,我他妈一个堂堂CES的副总,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身家几十亿,身边美女无数,每一分钟都值个万八千的,多少人想和我说话我都不理,现在陪你一个相貌普通的小女子上街,没封我个圣人我就够不计较了,你还来给我挑三捡四?
“可不是吗?”我不示弱的瞪回去,“你是一个情绪污染者,我才不要和你出去受罪呢。”
我说着又挣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如愿。我以为他得发脾气,吼我两声,或者硬拉我往外走,没想到他绷了几秒后,忽然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并轻声道,“好吧,是我不好,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很幼稚。”
“快乐就行,为什么一定要每时每刻都成熟?”他态度软化,我好不习惯,心里呯呯乱跳。
他点点头,没有放开我,但改抓着我的手臂为握着我的手,“现在可以走了吧,把风衣扣好,车开起来会很冷的。”他的手大而温暖,稳定有力,掌心有几颗粗糙的茧子刺痛着我的手指。
可是,他这样忽冷忽热,时好时坏是什么意思嘛!害人家心乱如麻,随时得适应他的情绪。
“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态度温和,我干嘛找你麻烦呀。大家高高兴兴玩一晚,多好。”我胡乱说着,其实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对我凶时,我应付自如,他对我好一点,我就不知所措。真是变态的反应!
手心中像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沿臂而上,直达头顶,片刻我的脑袋就像塞进了热棉花,一直满着,可又一直空白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想不起来,直到我坐在那辆超大的摩托车后座,抱着他的腰,慢慢驶上了公路,才渐渐恢复头脑的灵活,而当速度达到极致,我不由得尖叫一声。
从没有飙过车,从没有体会到这样刺激的速度,我即兴奋又感到害怕,忍不住惊叫连连,那些快速映入眼帘,又在我还没看清时就快速倒向身后的景物,晃得我觉得世界不真实,真的感觉我们比风还快。
开始时,我挺担心他会摔到我,但经过起初的生涩后,他的动作很快熟练起来。林伯伯没有骗我,他确实曾经是个中高手,坐在他身后,似乎是滑行在海浪上,优雅顺畅,起伏轻柔,令人心情瞬间大好,有一种力量从我胸中涌动着,非要扯开喉咙喝出来才舒服。
大概是受了我大呼小叫的影响,林泽丰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宽阔的肩背不再僵直,当我在他凑到他耳边问些白痴问题时,他也很轻快的回答我,没有不耐烦。而且我敢肯定,从这风驰电掣的感觉中得到快乐的不只是我,他从大学毕业后就接手家族事业,这样轻松自由的瞬间,他可能很久没有体味过了,甚至已经遗忘。
日行一善,看来我到了日本也没忘记拯救可怜的有钱人,而此刻我也明白为什么林伯伯费尽心机要林泽丰带我出来了,他固然是找机会让我们相处,其实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儿子可以放松一下,不要为了公司而一直紧绷着情绪。
而现在,林老爷子达到了目的,因为林泽丰的身心已经完全放轻松了。我们穿行在大大小小的公路上,开始速度还不算很快,但后来他把车开到偏僻的路段,速度就像飞一样。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小朋友们千万不要模仿,超速是世界上最要不得的东西,虽然当时我和林同学都很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再度回到繁华地段,林泽丰把车缓缓停在一间门口停满摩托车的酒吧前。
“怎么样?”他问我,眼睛从没有像今晚这样亮闪闪的,看起来久违的感觉让他像变了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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