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魂魄未走远,问问她好了。”清琁忽然道。
我心中一凛,猛然间清醒了许多,“可以吗?”
“可以试试。”他道。
我松开了他,“那你……快去试试吧。”
“小可爱,去吧,把她的魂魄喊来。”清琁摊开掌心,肥虫子从他的手掌中爬了出来。
它笨拙的扭了扭身子,才到了飞到了阮杏芳的身上,“又找我做这种苦力,你不是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了吗?”
“有些问题要问她。”清琁道。
肥虫子在阮杏芳的中指上咬了一口,“别怪我没提醒你,喊魂要耗费你很多元阴之气。”
躺在地上的阮杏芳,跟僵尸一样坐起来了。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一片。
清琁半蹲下来,让她能够看到他。
阮杏芳在看到清萧的一瞬间,她眼中带着是一种对爱子的无限怜爱。
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却被他无情的闪躲过去了。
她一脸的受伤,手僵在半空中,“清琁,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对。”清琁冷酷道。
冷的好似寒冬腊月时,最冷的冰雪。
她竟然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幽幽的回答道:“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
“你是自己上吊的?”清琁问她。
她目光一恍惚,点了点头,“是。”
竟是自己吊死的?
我还以为是别人对她下了毒手!
“为什么。”清琁问她。
她低垂了目光,不敢和清琁对视:我做错事了,没脸见你。”
“你和黑耀勾结,送走了孩子?”清琁戏虐的看着他。
她瞪大了眼睛,道:“没有,绝对没有。”
“那孩子呢?”清琁简单而又直接的问道。
她身子颤抖了很久,好容易才平静下来,“被宋慕嫣带走了。”
宋慕嫣?
我表妹!!
表妹她偷走我的孩子做什么?
心中生出一股恨意来,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她怎么会把孩子带走了?你这个降头女子是摆设吗?”清琁笑的一片冷漠。
阮杏芳有些急了,“她身上带着挡降包,也学了南洋降头术。水平和手法虽然稚嫩,可是随身带着降头王,厉害的很。”
“她学了南洋降头术?那东西不是会让人容颜苍老么!”我心中大骇,禁不住失声问出。
她看了一眼我,样子有恹恹道:“是会变得老,清琁他爸爸见到我这样老的样子,却没有嫌弃我。还真是我这一生,最最最最幸运的事。”
那般样子似乎是在追忆从前。
“所以,你就由着她带走孩子,你没说实话。”清琁的目光深如寒潭。
阮杏芳和他对视许久,才颤声道:“她对我做的事情都清楚,她会报警的,我逃不了了,我不想坐牢。我这么一把岁数了……”
说话之间,她已泣不成声。
想不到平日里精明凶悍的阮杏芳,如此惧怕司法的严苛。
惧怕到要交出小宝宝,保全她自身。
“既然弃车保帅了,就更不必自杀了,何必呢?”清琁邪冷道。
她那样的哀伤,“琁,我没法面对你。”
“那你这样就有办法面对我了?”清琁问道。
她闭上了双眼,眼中流出了血泪,“她除了要告发我,还要烧葬鬼经,我不能对不起你爸爸。你爸爸是为葬鬼经而死的……”
那一刻,清琁的眼神变了。
变得柔软了,不再苛责她任何。
“怪我,随手乱放葬鬼经。我会去找宋慕嫣要回孩子的,你去吧,这事跟你没关系。”清琁轻轻拍了她的额头一下。
她的灵魂在身体里猛地震荡起来,却有一种执着和不甘,死死的看着清琁不肯离去,“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
“什么?”清琁一副听错了的样子。
她哭了,“从你冥婚后,醒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喊过我……妈妈。”
哭得好像一个孩子一样,她在哀求清琁,就好像想完成死前的一个遗愿。
可她不是早就知道,清琁已经不是那个清琁了。
如今,居然还说出这样荒唐的话。
“你知道的,这不可能。”清琁脸上的表情极度的冷傲。
漠然看着已死的阮杏芳,就好像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
阮杏芳笑了笑,居然并不介意,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没资格。”
“你懂这个道理,何必胡乱提出,明月就在旁边。我若不叫你母亲,她也许会不理解我,甚至生出嫌隙来,你是在故意挑拨吗?”清琁蹙眉,眼中带着极深的烟雾。
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抱住他的的胳膊,“不,你不用在意我,你做什么我都理解。”
“可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清琁,你只是恢复了记忆,恢复了几个轮回以前的记忆。”阮杏芳哀求的看着清琁,眼神都迷离了。
我一惊,看向了清琁,“几个轮回的记忆?”
他到底是谁?
不是尸帝么!
为何拥有几个轮回的记忆。
“你继续说。”清琁眯了眯眼睛。
阮杏芳幽幽道:“从你生下来,就缺少了一魂一魄,所以双目看不见,好像也记不起来轮回以前的事情。对我很好,对秋云也很好……”原来他以前双目失明,是因为身体里少了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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