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顿,钟毅又说道:“行动完成之后,怎么撤回租界?”
李乘龙便再次打开房门,冲着外面大喊道:“老尹,拿地图来。”
片刻之后,茶馆的掌柜便拿着一张地图走进了包厢,李乘龙接过地图在桌上摊开,赫然便是上海全图。
“你们看。”李乘龙指着地图说道,“大东亚饭店在这里。”
然后手指顺着地图往南,接着说道:“从大东亚饭店往南,顺着北福建路经老闸桥就可以直接进入公共租界,这条路距离最近。”
停顿了下,李乘龙又道:“我的意见,第一方案走老闸桥,如果老闸桥无法通过,再改走两侧老垃圾桥及盆汤弄桥。”
这就是军统的一贯作风,但凡有行动,第一反应就是蛮干。
“我反对。”张莉皱眉道,“无论是老闸桥、老垃圾桥、盆汤弄桥还是别的什么桥,桥梁北侧都有日军宪兵把守,而且设有重机枪掩体,硬闯的话,风险太大!而且我们既便突破了日军宪兵封锁,在桥梁的南岸仍还有英军把守。”
李乘龙道:“到时候我可以想办法调开老闸桥南岸的英军。”
“那也不行。”张莉沉声道,“我坚决反对这种蛮干的作风。”
两人意见相持不下,便同时把目光投到钟毅身上。
钟毅问道:“日军宪兵设在老闸桥、老垃圾桥以及盆汤弄桥北岸的重机枪工事,是什么样的?是用钢板焊的机枪巢,还是沙包垒的环形街垒?”
李乘龙道:“是用钢板焊的机枪巢。”
钟毅闻言,剑客便立刻探成一个疙瘩。
如果桥梁北岸的日军工事是用钢板焊的重机枪巢,那就有些棘手了。
因为既便动用特战队的狙击手,也无法对躲在机枪巢里的日军机枪手构成威胁,那么参与行动的队员要想穿过老闸桥撤回租界就是痴心妄想。
钟毅还是不死心,又接着问道:“所有桥梁北岸的机枪工事都是钢板焊的?”
“这个我得问一问老尹,他是老上海。”李乘龙说完,又起身把老尹叫进来。
在说明情况之后,老尹不假思索的道:“日军占领上海之后,在与租界相连的各座桥梁北岸都建了防御工事,最开始只是沙包垒砌的环形街垒,后来陆续换成用钢板焊接而成的机枪巢,只有新闸桥北岸工事还是沙包垒的。”
“新闸桥!”李乘龙便立刻用红芯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将新闸桥圈出来。
钟毅又道:“在新闸桥南边有英军驻守吗?”
“当然有。”老尹道,“有英军廓尔喀旅的一个班在那驻守。”
钟毅又道:“公共租界这边,靠近新闸桥两百米内有高楼吗?”
“两百米内的高楼啊?”老乡蹙眉沉思片刻,旋即又抬头说,“没什么高楼,但是有一栋三层的洋房,乃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还算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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