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很多的解释,虽然在绑架我的那天也说了不少,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安排着我的命运,让我生活在迷茫的世界中,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当你是家人的我,在接近事实时,我有过念头不相信。”握着枪的手不免紧了紧,“其实我沒有忘了,我生病的时候,你陪在我身边,心疼我的样子。学校里有家长会,你都会尽量亲自出席,你说过不想错过我的成长每一个重要环节。很多人羡慕我有个好爸爸时,我的内心是激动的。那个时候也真的相信,你就是我爸爸!”
眼角潮湿的他别过头,被他触动,假装着不在意。
“你说我一直沒有放弃报仇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时常的做噩梦,之后就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失去感觉后就可以入眠了。你大概不清楚,睡不着就喝酒这个习惯,不是跟你生活惯了而成自然,是因为我想学你,才那么做的。”失望不已的苦笑,“你会做噩梦,会喝酒,因为我父母,不是因为想念,更多的是你的良心不安。”
被说到重点的他,想要解释。话到口边,就因阿仕的话而咽回。
阿仕大吼:“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说的话不能影响我,我想到这些年,跟你亲密的父子相称,我对不起我父母,浓浓的负罪感袭來,却得不到解脱。”
“我骗了你,感到很抱歉。阿仕,我把对你父母的亏欠都用爱弥补在你身上,我想过离开赤天门,跟你简单的生活,想你忘记那段阴霾。可你日夜做噩梦,将自己封闭不愿接受其他人,我想你能改变,才让你进赤天门的。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可以怀疑我的所有,唯独对你,我无憾!”杨爷铿锵有力的语调带着特有的魄力。
阿仕怕自己有所动摇,急忙给枪上了膛。
注意到阿仕动作的杨爷,用他右手戳着自己的左胸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欠大家一个交代。阿仕,你不要犹豫,跟着心意做决定,这一切我应得的。”
缓缓的举起手臂,枪口对准杨爷。他就是下不了手,理应要他负起责任的,为什么自己不能坚定立场呢?
冷毅这时手机响了,他看到來电显示是他的爸爸,于是接听了并开了扬声器。
“毅,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听我说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老杨吧。当年的事情,他有错,我也有错,我已经错了一步,不能再接着错了。如果阿仕也在的话,希望能重新考虑一下。”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冷天山继续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何不给自己时间,放下一切呢。”
仍旧沒有回应,是冷毅切断了通话。他站在一旁看着阿仕,“你自己拿主意,只要日后不后悔,做什么都是对的。”
杨爷表现的很淡然,与先前阿仕想象的完全不同。以为他会求情,会说很多让他心软的事情,沒想到他什么也沒有说。
头脑中浮现冷嘉妍的脸庞,她灿烂的笑脸提醒着他。混乱的思绪找了方向感,【砰砰砰】三声枪响震动着耳膜。
杨爷冷汗直流的还站在原地,不敢置信自己安然无恙的躲过三枪。回过头看到身后假人的心脏冒着白烟,赫然的三个圈点。
放下手,枪支安静的放在腿旁,阿仕吐了一口闷气,“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嘉妍和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对她认定我的心意,我是很感动的。我不忍错过那么一个傻瓜,我可以为了她,尝试着放下所有不好的记忆。”
垂下眼眸,“我不会感谢你把我养这么大,从加入赤天门那一天,我就一个人学会争夺和坚强,在那种环境下,沒有关爱沒有宠溺,有的只想活下去。”
“我也不怪你,让我的生活变成这样。但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你陷害我爸的事情。我可以不杀你,但从此我都不想见到你。”烦心的轻叹,“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阿仕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每一步都很沉重,心都在滴血。不怕受伤的往前冲,让自己变强的目标,在现实面前,他也只能无奈接受。
杀了他又能怎么样?父母不会活过來,放在心里太久了,好多事早已变成意识性的了。
杨爷跟阿仕,在彼此的生活当中,都是为对方好而做主导性的行为,忽略了本质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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