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下了车,距离盛宁家就不远了,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今天正好赶集,上街的人很多。盛宁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心绪翻腾。几十年没回来的家乡,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就能闻到一种叫思念的味道。
走过一座弯弯溪流的小桥,就能看到村口的白杨树和东西两个宽阔的打谷场。盛宁家住在村西头,离打谷场非常近。站在白杨树下,能清晰的看到家里敞开的大门。
盛宁站在打谷场上,忽然有点近乡情怯。
想到前世的种种,她捂着嘴压抑的哭了起来,泪水汹涌而下,整个人哭的有点歇斯底里。那怕是前世被判入狱,她都没有哭成现在这样。
“宁宁你怎么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盛宁狼狈的回头,继母沈露华正站在自己身后。
此时的沈露华还没经过前世的丧女之痛,四十岁的年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含笑看着人时有种农村妇女所没有的温柔典雅。
盛宁知道,继母不笑时,其实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她嘴唇薄,不笑的时候带着犀利的冷色。
“宁宁,你怎么回来了?干嘛哭呀?”沈露华看到她不说话一个劲的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对于这个继女,她总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后妈难当,她从盛宁身上得到了切身的体会。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别在门口站着,赶紧跟我回家去,你爹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很高兴。”盛宁当兵以后,一封信没给家里写过,虽然老头子嘴上不说,但是没事就站在打谷场上往外望。半个月前来了两封信。还是因为婚事,回信的内容让老头子高兴的不得了,但是徐家人的态度,却陡然大变,惹得老头子在家气的饭都吃不下。
沈露华声音不小,这下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第一个跑出来的是她的继妹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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