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管家来禀报,说陈平原送上拜帖,就在门口求见。
老爷子还没出去店里,听到此消息,不由得微怔,“这么早?”
按照脚程,他应当还有三五日才到京城,而且,货物就算来到京城,也该是送去店里,不该来家里啊。
管家道:“是的,他就带着两个随从,也不见货物。”
老爷子微愠,“如此说来,那二掌柜说的都是假的?”
“未必,他态度十分诚恳,门房说今日辰时他就到了,但是等到现在才送上拜帖,此人一向骄傲,会如此谦卑在门口候着,大概诚意是有的。”管家道。
老爷子闻言,蹙眉想了一下,道:“横竖人都来了,先见见再说,你亲自出去迎接他入大厅候着,我稍后就到。”
“是,老爷!”管家应声,便疾步出去了。
老爷子用了点早饭,再喝了一盏茶,方慢慢地出去。既然是有诚意,等上三刻钟,也算不得是个事。
老爷子出到正厅,陈平原坐在椅子上,他两个随从站立身后,见老爷子来到,陈平原急忙起身相迎,他脸上堆满笑容,口中说道:“陈老爷子,咱们又见面了!”
老爷子笑道:“劳烦陈老板亲自为我送货入京,实在令老头子受宠若惊啊!”他故意这样说,是想看看并未带货物入京的陈平原用什么说辞来解释。
陈平原道:“老爷子言重了,此事确实是我茶庄有错在先,竟把次等茶叶充当上等茶叶给老爷子送来,老爷子不怪罪,晚辈已经感激不尽了!”
老爷子微微诧异,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笑意,“陈老板信誉第一,老头子佩服。别站着,快坐下说话!”
陈平原等老爷子坐了下来,方才坐下,道:“货物明日到京,今日晚辈是先骑马入京给老爷子赔罪的。”
老爷子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真有赔罪之意,不像是耍什么花招,商场上,处处是陷阱,谨慎总没错的,所以,他道:“陈老板不必如此,谁还没有个过错?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是商场上的人,风浪里过来的,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货物到之日,老头子自当设宴款待陈老板,为陈老板洗尘接风。”
陈平原微笑,“老爷子不责怪,晚辈已经感恩不尽,哪里还敢让老爷子破费?只是这一次晚辈亲自入京,是想结交一下刘晔孙少爷的,不知道孙少爷能否出来一见?”
又是晔儿!老爷子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到底那女娃给陈平原的信中写了什么?只是如此却不能让他见晔儿,否则他知道晔儿是傻子,只怕不会卖帐,如今货物未曾收到,他随时都可以反悔,遂他笑道:“晔儿此刻还没起床,设宴之日,老头子一定会介绍晔儿给陈老板认识。”
“好,那晚辈便候着,晚辈下榻在御水华门客栈,明日等货物到京,晚辈会亲自给老爷子送去!”陈平原起身,抱拳道,“晚辈不打扰老爷子了,晚辈先去看几个京中好友,明日见!”
“陈老板好走。”老爷子也不强留,对管家道:“送陈老板出去!”
陈平原抱拳离开,他身上风尘仆仆,脸上也有尘土,鬓微微凌乱,似乎是真的才刚到京城。上次见他,与他洽谈灵针茶的价钱,他打扮贵气,态度傲慢,和今日相比云泥之别,看来,诚意是足的,只是,不知道他是看在谁的份上了。
陈平原走后,老爷子问管家,“你怎么看?”
管家摇摇头,“看不透,只希望其中不会有诈就是了。”
老爷子嗯了一声,又对管家道:“去看看晔儿和孙少奶奶起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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