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戒备地看着她,“我说说而已,你别动脑筋。”
尹乐凑近他,问道:“什么人的钱最容易赚?”
“当然是女人和小孩的钱容易赚了。”白子看白痴般看着她。
“不,嫖客的钱最容易赚。而且,咱们御风教也贩卖消息,你看,京城的人口密集,富人多,官员更不用说了,招牌掉下來都压死几个高官,你说,咱们开一家青楼,主要是探听消息,然后加以印证,高价卖出,你觉得可行吗?”说起赚钱,尹乐的双眸是会光的。
“女人这么要强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通过展事业來忘记失恋的伤痛吧?”白子冷冷地看着她。
“先,我严正声明,事业和恋爱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我不认为女人醉心工作就一定是为了忘记失恋的伤痛;再者,钱谁不喜欢啊?有钱就有安全感,你出去问大街上的人,男也好,女也好,老也好,少也好,问问他们喜欢钱不?只要有钱,我可以买很多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哄自己开心,为了这个目的,我努力有什么不对的?”尹乐道。
“你已经很有钱了,而且,有些东西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白子纠正她的说法。
“既然买不得,我就不要了,在这个世界上,沒钱才会活不下去,其他的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我不觉得重要。”尹乐也纠正他的说法。
是啊,世界上多少人为了钱蝇营狗苟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沒有爱情会死吗?也许有人会的,但是一定不是她。天下男人这么多,失去这个,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呢?
“希望你真是这样认为吧,不过你们龙家的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爱情在你们心中的分量很重。”白子郁郁地道。
“爱情在谁心中的分量不重?但是得不到能有什么法子?去抢吗?去偷吗?或许爱情是我们龙家女人的弱点,但是你见过我们哪个龙女为了爱情去寻死?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白子,我们比世人苦的是谁都有权利去伤心去哭泣,而我,花去一年多的时间去寻找我认为值得爱的人,便是浪费时间严重渎职。这就是龙女的悲哀,因为我们几乎无所不能,所以我们连为爱情哀悼的资格都沒有。当然,事实也证明,我苦心追求一年多不过是一个笑话。”龙尹乐终于第一次承认她这一年多所作的事情是多么白痴,也承认她曾经怀着多大的决心來到这里追寻她的爱,而之前,她都不过是打着要报仇的旗帜。
白子搂住她的肩膀,疼惜地道:“谁让你这么要强?女人应该软弱一点只要你软弱,就有人來疼你。”
尹乐苦笑了一下,眸光落在手心,龙女的手因为长期握住龙杖,所以手心都会长满厚厚的茧子,她伸手摩挲了一下,道:“我不坚强?谁來替我坚强?每一个龙女都能待在父母身边六年到八年,命好的,出道之后还能和自己的父母待在一起。但是,我沒见过我的父母,也沒见过我的兄长,我出世之后,祖故婆就跟我说我父母被人杀死了,至于是谁杀死的,沒有人告诉我。我被丢在深山里,每日和豺狼虎豹在一起,祖姑婆教我龙家法术,我每日的生活就是练习法术,我从五岁开始,就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吃,因为祖姑婆已经仙逝,她不吃人间烟火,只餐风露宿就能过日子。为了锻炼我,她把六岁的我丢在狼群里,我第一次从狼群里走出來,伤得很重,高热了半个月。祖姑婆跟我说,我要是不坚强,不硬朗,以后她走之后沒有人会保护我。说真的,我怕死,我怕伤,我怕痛,为了让自己更强,我不敢丝毫懒惰,每日抓紧时间锻炼自己的法术。祖姑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开我,我沒有一文钱就下山了。说真的,下山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懂友情,不懂亲情,不懂爱情,我在人世间混得很落魄。龙女也是要吃饭穿衣的,我除魔净妖,沒有人会感激我。我试过很饿很饿的时候,偷过人家的馒头,偷过人家的衣服。在我二十岁那年,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是开酒楼的,对我很好。我那时候十分孤僻,刚稳定自己的生活,不爱和人交谈,但是她很热情,总是给我送这个送那个。时间长了,我渐渐接受了她,跟她往來,不开心的时候跟她诉说,她是那个年代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我也终于开始走出孤僻的人生,渐渐地和整个世界接触。而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接到通知,要我去另一个年代,跟龙星儿交换。我很愤怒,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服从,就这样,我告别我人生第一个朋友,踏上了现代之旅。”
白子第一次听她说年少的事情,这些事情他是完全不知道的,以前总觉得她太过小題大做,不过是跟星儿对调了年代,为何竟如此怨恨星儿,如今听了她说的,才知道她心底的苦楚。</></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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