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头正喝着茶,然后抬头看到太妃,双眸顿时便定住了。
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妇人被一众下人拥簇着走过來,她神色有些严厉,眉宇间也颇为不悦。寿头本见到她这样的神情是该害怕的,但是他不害怕,因为妇人的模样,似乎十分熟悉,十分亲切,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绞尽脑汁又记不起來。
然后,眸子就忽然充满了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很失礼,但是他压抑不住。
漠岩和小九是背对着太妃的,虽然知道有人过來,但是以为是下人上來张罗东西。看到寿头莫名其妙地掉泪,两人忽地转身,然后齐刷刷地站起來,漠岩沒见过太妃,但是也知道王府來了一位温太妃,如今瞧她的装扮和威严,想來是温太妃无疑了。漠岩只道是温太妃吓到了寿头,便连忙拉着寿头起來行礼:“参见温太妃!”
寿头泪光婆娑地看着温太妃,听到漠岩的话,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一次來,也是给温太妃带了礼物。便抹了一把眼泪,让小香拿过來一盒茶叶,然后端着茶叶走到温太妃身边,痴痴地看着温太妃道:“太妃娘娘,寿头送给您的。”
温太妃本來严厉的神色渐渐地柔和了起來,她瞧着寿头,不知道他为何会掉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之前曾经听御医说过一件事情,说民间刘庆林的儿媳妇,与她长得颇为相像。当时她还不以为意,如今瞧见寿头的神情,才觉得是大有可能。
温太妃知道刘晔的母亲早已经去世,而且是在他年少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在看到跟他母亲相像的人时,他一时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倒是嬷嬷怒喝了一声,“大胆,竟敢如此直勾勾地看着太妃?”
寿头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眼泪哇哇地流着。漠岩正欲上前帮寿头,却听到太妃出言苛责那嬷嬷,“你这么大声跟他说话做什么啊?还不赶紧收下礼物?”
寿头一愣,抬头看着太妃,太妃微微一笑,柔声问道:“给哀家送了什么东西?”
寿头小声道:“是茶叶。”
太妃命人取过茶叶,然后拉着他的手道:“嗯,好,哀家可喜欢你们刘家的茶叶了,坐,不要站着。”
寿头被他拉着手,柔顺乖巧得跟小白兔一样,与太妃一同坐在凳子上,便即刻有人为太妃披上披风,太妃握住寿头的手,回头对嬷嬷道:“给刘公子也取一件斗篷來,他的手可凉了。”
寿头原圆溜溜的眸子定在太妃的脸上,对太妃的关怀呵护故意不说感谢,当斗篷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傻乎乎地笑了,然后用那泛着泪光的眸子瞧着太妃,道:“我如今可暖和了!”
太妃笑道:“那是,这件斗篷哀家一直都舍不得穿,如今送给你,当时回礼了。”
寿头欢喜地摩挲着斗篷外的毛子,喃喃地道:“你们真好,冷哥哥也给我送了衣裳,太妃娘娘也给我送了衣裳。”他回头欢喜地看着漠岩,道:“漠岩,你瞧,我有斗篷!”
漠岩也兀自奇怪,不是说太妃对主人心存不满吗?怎地对寿头会这么的好?莫非两人之前早就认识了?听得寿头问她话,她便笑笑道:“那你还不谢谢太妃娘娘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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