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坐在椅子上,柔声道:“你还记得宁清候夫人吗?”
宁清候夫人,是宁清候的继室,慕容赏年少的时候,曾经去过宁清候家里住过一阵子,那时候宁清候夫人十分喜欢他,曾经说过要收他为义子,但因她自己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便只得作罢。但是这些年來,一直都跟慕容赏保持十分良好的关系,连宁清候在朝中,每当有人针对慕容赏的时候,他都仗义执言,为慕容赏解决了不少危机。
所以,慕容赏对宁清候夫妇是十分敬重的。
“自然记得,只是宁清候夫人不是去了淮南吗?”慕容赏问道。
“回來了,今晚约了你吃饭,本來说是在家里吃的,但是后來侯爷说那聚贤楼來了一位江南厨子,做的菜很好吃,你是知道侯爷的,除吃无大事,有好东西吃,他定是要去凑热闹的,所以便约了在聚贤楼。你若是太累的话,为娘便为你回了他们,说你身子不舒服,那样,也就沒有失礼的地方了。”慕容夫人以退为进,笑语晏晏地道。
慕容赏听闻是侯爷夫人邀请他去,那自然是推却不得的,道:“好,那我先换身衣裳,母亲也先回去梳洗一番吧,对了,爹呢?”
“你爹跟几个书生去了观画,京城里出了一位才子,画工出众,擅长山水画,你爹一向好这个,听闻了还不赶紧去了吗?”慕容夫人笑道,企图跟他扯些共同话題。
慕容赏道:“嗯,我知道了!”
傍晚,日头还沒完全落下,母子两人便出门了。
慕容赏今日一身白色的锦袍,面容比以前略瘦削些,棱角分明,眉目间,多了三分惆怅,更多了一份凝重。这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把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底,更显得沉凝而郁结。
而今日,尹乐与楚晔也约了在聚贤楼里吃饭。两人在同一个包间,中间,只用一道屏风隔开。两人刚坐下,便听到了隔壁的有人在说话。
“侯爷,你说咱们今晚这样瞒着赏儿,是不是不太好呢?”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女中音,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内疚。
一道粗犷的男音响起,“赏儿今年都二十六了,像他这个年纪,说句不好听的,儿子都七八岁了,就为了哪个棺材店的女人,你说值得吗?若是好女子也就罢了,偏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楚晔低声道:“是宁清候夫妇。”
尹乐也压低声音道:“他们说的赏儿,不会是你那苦逼的兄弟慕容赏吧?”
楚晔摇摇头,“不知道,先听下去吧。哎,今晚本想跟你安安静静吃顿饭的,都怪国汉,让他早点过來订雅间的,都不知道蘑菇些什么事去了。”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不悦。
尹乐伸手抚摸着他的眉毛,安慰道:“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正事私事一起做了。”
楚晔拉着她的手,问道:“不如咱们换地方吧。”
尹乐摇摇头,八卦地道:“不要,我们偷听人家的相亲宴不是更好吗?况且,相亲啊,我还沒见过相亲呢,我多想见识见识!”
楚晔摇摇头,沒好气地道:“有什么好看的?阿赏也肯定不会看得上那姑娘,他心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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