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秋白稍微诧异的眼光,荣静笑着解释了一句:“正好来看一下老毛病,听说你就在这里生了,就顺路来看看。”
虽然季秋白不是很待见对方,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扯出一朵假笑,只道:“您有心了。”
荣静走上前,看着隔着玻璃放置在保温箱里粉嫩嫩的孩子,赞了一句:“很可爱的孩子。”
对方没有马上离去的打算,季秋白只好耐着性子应付道:“谢谢夸奖。”
荣静笑了,转过头看回她:“你不用这么客气啊,说起来,其实我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看到季秋白不解的阳光,荣静继续道:“其实我有个小女儿,她也叫季秋白,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最重要的是她和你一样,很漂亮,很乖巧,很贴心,”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般,荣静的声音越来越轻,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柔和,“有时候看着你,我就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她又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一样……”
季秋白看着一副沉浸在过去美好回忆中的荣静,心里充满了厌恶的感觉,面前这个人,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有的只是冷漠的,讨厌的,憎恨的面孔,如今这般惺惺作态是做给谁看呢?!
“您和您小女儿感情真好啊?”季秋白假装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本想无视对方,但她最终还是厌恶得想戳破对方脸上的惺惺作态。
荣静被噎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脸色有点发白,然后掩饰地笑了一笑,又满怀感伤地道:“她已经去世了。”
季秋白看着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心情终于爽了一点,但还是选择毫不留情地继续戳对方的心,“不好意思,提到您的伤心事了,不过,有您这么好的一位母亲,相信您女儿也一定很欣慰。”
荣静再次被噎得说不出来,略微不自在地着:“呵呵,也许吧,”完了又道:“我还有点事忙,就不打扰你们了,等你们孩子满月了,满月酒一定要请我啊。”
季秋白没点头也没摇头,笑了一下,挥了一下手道:“那您慢走啊。”
荣静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留意,转身就离开了。
——
这两天,周雪菲过得仿佛在地狱一般,每一次的审讯提问她都是一秒一秒熬着过来的,一开始,她死咬着什么也不说,等着她妈搬来叶建兰救她,但两天过去了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人来保释她出去,她的心慢慢地就开始动摇起来了。
然后今天,负责审讯她的两个警员没有再和往常一样,各种各样形式地逼问她,而是表情颇为轻松地对她道:“周小姐,今天还是不想说些什么么?”
周雪菲没作声,满脸的憔悴,心里在挣扎着。
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犹豫,其中一个警察道:“顺便告诉你一声,该案子的嫌疑人之一叶建兰现在也被我们逮捕归案了。”
周雪菲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对方,对方却对她微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半响,周雪菲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咬着嘴唇问:“如果我都说了,将来上庭问责时能不能减轻?”
两个警察对看了一眼,笑了,“还要看你的证词和证据了。”
……
另一边,叶建兰也过得并不好,从她被带走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顾南升那边却完全没有了声息,虽说警方目前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最多只能扣留她48小时,但是她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就在她越来越焦急的时候,看守的两个女警过来开了门,示意她出去,她心里一喜,难道顾南升把问题解决了。
然而,在两个女警的押解下,叶建兰发现自己的目的地却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审讯室,顿时心又提了起来。
“叶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和十二月十二日步行街发生的车祸谋杀案有关,而且根据犯罪嫌疑人周雪菲的口供,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叶建兰就竭斯底里一般叫了出来,“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别冤枉我。”
年轻警察笑了笑,拿出一份证物袋,“我们这里有周雪菲提供的录音一份,经过相关部门的坚定,其中一把声音就是你的,录音里,你指使了周雪菲开车把受害者季秋白撞死,还说出了任何问题都由你来承担,并且承诺给周雪菲一笔钱。”
听完对方的话,叶建兰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了对方手上的证物袋里,不,不可能,周雪菲怎么会想得到去录音,对方肯定是骗自己的!但如果是真的呢?叶建兰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倾过身子,想要把东西夺过来。
不过她身后的两个女警很快把她按住了,叶建兰动弹不得,脸被压得死死得贴在桌面的玻璃上,挣扎间狰狞的面孔一览无遗。
年轻警官把证物袋放好,义正言辞地道:“叶女士,现在就算你坚持不认罪,凭着这一份证据,我们一样可以向你提出公诉,谋杀未遂,重则可判无期徒行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叶建兰听着这话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整个人瘫软了。
男人示意两个女警把她放开,继续道:“如果你现在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将来上庭了法官也会考虑你这个行为从而从轻量刑。”
叶建兰没做声。
年轻的警官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道:“对了,你这一天一夜在看守所里呆着,可能有些消息还不知道吧?”看到叶建兰眼神闪了一下,他又继续道,“外交部部长顾南升和其妻弟叶建兴在一年前著名的“泰沙”土地投标案中,收受高额贿赂,将标底透露给了当年的恒源建筑有限公司,如今已经逮捕归案,不日便要被警方以欺诈、受贿等罪名起诉开庭审理了。”
叶建兰如遭雷劈一般愣住了,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套我的话也不用这么说,要知道我们可以告你诽谤罪的!”
年轻警官无所谓的耸肩,然后把面前的一堆报纸推到了她面前。
叶建兰没动,定定地看着对方。
“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你一看就知道了。”
叶建兰拿起其中一份报纸,报纸上时间是今天,然后头条是——
“著名外交部部长伙同妻弟前土地管理局部长收受高额贿赂即日将被提出公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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