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她便觉得眼前的人,单用一个“美”字怎能形容。 雪衣翩然,公子如玉,修眉入鬓,鼻梁高挺。尤是那双似幽潭般的凤眸,时时刻刻动人心魄。
不禁让人感叹这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宛若谪仙的男子,给她的感觉竟是似曾相识。
沐清寒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真见过眼前的人,那一定是在梦中吧!
“自然还是狗了。”沐瑄华自诩聪明伶俐,但偏偏不过自以为是。等到现端倪,那不知有多蠢的话早已脱口而出。
但面对如厮美男,她又怎可能生气?只将全部过错归究到沐清寒身上。心下暗自恨恨,嘴上更不饶人:“既都去了冷宫那么多年了,今日又为何还要出来?!”
沐清寒不禁皱起眉头,好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竟将整个沐氏皇族全比作了猪狗。
只不过,她却是不相同。她只是沐清寒,和沐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丧犬也好,恶狗也罢,人性又何尝不是如苍狗般不值一提。”沐清寒淡然地应道。人间冷暖,莫过于此。
幸好此时殿中的人都在相互寒暄,加之三人说话声音又轻,其他人也未怎么听清。
“盛元太子此次来我云耀,只为十日后的神女祭庆贺,朕甚感宽慰。来!太子,朕敬你一杯。”上方的君王开口道,威严的目光望向雪衣男子,掩不住淡淡赞赏。
他膝下虽也有二子,但若和眼前的人相较起来,实如明珠遇上皓月,毫无半点光泽可言。
神女祭,云耀最古老最神圣的祈神仪式,向来二十年才举行一次。神女祭哪日举国上下,不分男女老少,尊卑贵贱,皆可与天同乐。
“原来他就是夜未央!”沐清寒心下暗叹,青洲大6向来三国鼎立,云耀,盛元,北辰。
两百年来,三国时有战乱生,现今虽能一时安稳,可又有哪一国会真正想安于现状?
都说盛元太子是天下第一美男,若是从前她定会一笑置之。毕竟传言还从未属实,就如十年前那般。
但如今她却是信了,想来整个天下担起得如此美誉的,怕也只有他夜未央一人了。
“多谢云帝陛下。”夜未央起身,执起桌上的酒杯,微笑着一饮而尽。若是旁人这般,自是如牛饮。但夜未央如此,却比任何人都要优雅。
随后,管弦笙乐奏起,舞姬6续从殿外走进。身资如燕的女子们翩然而舞,长袖当作凤凰行。眉眼间的梨花妆,让原本清丽的妆容又添了几分妩媚。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沐清寒望着杯中的佳酿,这样一樽夜光杯,握在手心,衬得本就细腻的肌肤越欺霜赛雪。
“父皇,今日既是盛元太子次来咱们云耀,不如让儿臣献舞一支,以示两国好和。”这话虽是对云帝所言,目光却绕在夜未央身上。想是春天才刚过,少女却现在才开始思春。
沐清寒幽叹一声:到底,所谓的一见钟情,真正相中的不过一具皮囊罢了。若没了那惊艳的外表,没了盛元太子的身份,沐瑄华还会对他如此吗?
云帝看着下方的满殿权贵,欣然应允。过了大约半盏茶,沐瑄华已然换好舞衣,回到了殿中。
她穿着件长袖嫣红舞服,眉心处用朱砂描出一点花钿,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媚。裙摆上绣着簇簇芍药,这件衣服果然很配她,永远不过是花中之相罢了。
夜未央似并不怎么在意宴间的歌舞,一双凤眸不时瞄向对面的人。她倒是十分悠然自得,只不过却真带有一丝哀伤。
沐清寒则自顾自地小酌着,她是再不愿抬头了。各色的华服锦裳,金玉的眩目反光,晃得眼睛都快花了。
一舞终罢,沐瑄华的目光却从未于夜未央身上移开,似要将她那颗芳心从此暗许。
“四公主果然是才貌双全,好一支孔雀令。”只可惜却让某人给跳毁了。他向来清傲自负,可这次却着实说了违心话。
闻言,沐瑄华不知有多欢喜,沐清寒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这人说起瞎话来,竟比街上的算命先生还要有过而无不及。
“都说云耀女子能歌善舞,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四公主既都有这般上好的舞资,那想必嫡出的三公主更是能一舞倾城吧?”说着,深遂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望向对面的人儿。
当初,昭月皇后萧明玉曾一舞扬天下。而作为她的女儿,就算只是学会了些皮毛,应当也可独挡一面!
沐清寒的嘴角泛着一抹笑意,她虽早意料到此次定会与自己扯上事端。却未想到,来得竟是这般地快。
“就她?”沐瑄华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厌恨与不屑,十指紧握,指尖陷进了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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