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女活着的时候,韩家都不着急接她出宫去,现在人死了,韩家就更不会着急了,”莫良缘冷声道:“等验过尸再说吧,不用着急,横竖韩家是不会领这个情的。”
桂嬷嬷被莫良缘说得心发颤,忙就低了头,应一声是,快步走到云墨的跟前带路去了。
云墨和桂嬷嬷走了后,莫良缘拍一下坐榻的扶手,她不关心胡氏女是自尽的还是被杀的,这个人的生死,对于杀秦王,或者辽东的平安来说无关紧要。莫良缘这会儿满心想的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安生,可别人却不想。
云墨到了慎刑司看见胡氏女尸体的时候,慎刑司的人并没有动过胡氏女的尸体,所以胡氏女还是死时的模样,头骨开裂,血和脑浆糊了胡氏女一脸,除此之外,胡氏女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
“是自尽吧?”跟着过来的桂嬷嬷小声道。
云墨看看方寸之地的牢房,又看看墙上的血,跟牢房门外站着的几个管事道:“胡氏死前见过什么人?”
云墨这一句话问出,让桂嬷嬷和几个慎刑司的管事太监都变了脸色,云将军这么问,不就是在说,韩胡氏不是自尽的吗?
云墨扭头看几个管事太监。
“没,没人来见到她,”一个管事太监答话道:“一直就没人来见过她。”
云墨没再说话,走出了牢房。
慎刑司的总管太监戴忠这么急忙忙地赶到了,白胖的脸上满是汗水,戴忠是喘着气跟云墨行礼。
“看来睿王爷也知道这事儿了,”云墨说了一句。
戴忠是刚从睿王府赶回宫来,听云墨这么说,戴忠也没想着要掩饰,承认道:“是啊,睿王爷知道了,当即就发了火,将奴才好一通骂。”
戴忠是慎刑司的总管,内监品阶正二品,云墨是禁卫将军,品阶还没戴忠高,按理戴总管在云墨面前不用自称奴才,可云墨是莫良缘的亲信,就凭着这一点,戴忠就心甘情愿地自称奴才。
云墨让戴忠去看胡氏女的尸体,自己往走廊门那里走去。
戴忠跑进牢房看一眼胡氏女的尸体,又摸一下胡氏女的尸体,这尸体还没僵直,这个胡氏女真是死了没多久。
“戴公公,”几个管事太监喊戴忠,几个人这会儿都是惶惶不安的,韩胡氏若是自杀,那他们最多担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可韩胡氏若不是自杀,几个管事太监头皮发麻,上面的主子震怒,那他们还不得以死谢罪?
戴忠一言不发地推开几个管事太监,往前追云墨。
云墨这会儿行走不便,很快就被戴忠追上了,云将军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不是自尽,”就这么几步路的工夫,戴忠流了一头的大汗,“屁大点的牢房,跑都跑不起来,韩胡氏是怎么撞死自己的?那伤口奴才看过了,韩胡氏只撞墙了一次,这女人没这么大的力气,只撞一下就将自个儿撞死了。云将军,奴才这就彻查慎刑司!”
云墨看了戴忠一眼,语气平淡地道:“我估计你抓不到这个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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