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敬说:“小姐,秦王既然想诱使辽东军去宁州,那在下想,他一定同时往香州城方向增兵了。”
“那又如何?”莫良缘说:“王爷之前便不敌秦王的三路大军,如今秦王增兵,于王爷而言,不过是又多了一支要他命的军队罢了。”
莫良缘这话听在钱敬的耳中,极为刺耳,可钱敬不能发怒,他得忍着。
莫良缘看着钱敬笑了一笑,道:“先生莫要生气,我们的计划,秦王一概不知,不是吗?”
陆大公子这时开口道:“看秦王自传消息,他对睿王爷派先生前来的事,也并不知情。”
“若是按秦王的计划走,我们辽东军是弃了王爷,前往宁州杀他,这样一来,王爷会恨我们不救,所以与我们恩断义绝,”莫良缘轻声道:“就算他这次杀不了王爷,王爷也不会再用我们辽东军。”
陆大公子也是一笑,道:“秦王绝想不到,睿王爷会不惜自己的性命,主动下令我们辽东军前往宁州城。”
“小人怎么会懂君子之心呢?”莫良缘语调凉凉地说了一句。
钱敬能扶佐睿王,那这位就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听了莫良缘和陆大公子的话后,钱先生冷静了下来,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秦王对他们一无所知,胜算其实并不在秦王那里。
“香州城我们本就是要放弃的,”莫良缘这时又道:“我们救了王爷就走,这样一来,秦王不说四路大军,他就是再派两路大军,又能如何?”
钱敬坐下了,看向严冬尽。
严冬尽却是看着莫良缘,道:“可秦王这一增兵,你和陆大公子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算日子,我们会比秦王的军队早到香州城至少三日,”莫良缘说:“有这三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严冬尽心头发慌,又强自将这股慌乱压下去,严小将军又问陆大公子:“陆大哥你的意思呢?”
陆大公子说:“计划不变。”
严冬尽额上青筋绷起,过了片刻才道:“好,我们计划不变,明日我送你们上岸。”
船舱里突然就无人说话了,钱敬看看莫良缘三人,起身告退。
严冬尽说:“一会儿让我陆大哥去与先生喝茶,我这里还有今年的新茶,不知道能不能与江南的新茶相比,一会儿先生替我品品这茶。”
钱敬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钱敬一走,严冬尽脸上的笑容就又消失了,脸色阴沉的厉害。
陆大公子压低了声音道:“这次我们不是去拼命的,良缘,在救睿王爷之前,我得先保证你的性命。”
严冬尽说:“陆大哥,你这话是专说给我听的吧?”
“不是,”陆大公子认真道:“如果我觉着有危险,那我会带良缘离开,”说着话,陆大公子就看向了莫良缘,道:“你若是出事,我要如何将大将军与未沈交待?”
莫良缘扬起嘴角,笑容看着并不勉强,莫大小姐说:“好,我听陆大哥的话。”
严冬尽就大力地抹一把脸,道:“你们说到要做到才行,我还是这句话,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你们不回来,我马上就带兵去香州城。”
“事情不要说得绝对,”陆大公子这时神情轻松下来,笑道:“我们都要随机应变才行,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事态是不是还会有变,我们都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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