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站在一旁,虽然施洗砚临走时,交待他守城,可这会儿守城的兵卒都是施洗砚的人,他哪里能说得上话?知道自己指挥不动这帮人,那副将就干脆不说话了。
眼见着吊桥被放下了,阿明仔小声喊莫良缘一声:“小姐。”
“进城之后,城门一定也是秦王的人,”莫良缘道:“我们什么也不管,冲过去就是。”
“是,”阿明仔领命。
“不要慌,”莫良缘又跟周净说:“能打的一定都去熙园了,留下来的本事一定一般。”
留下来的,也未必没有能打能杀的好手,可周净们现在也没工夫想自家小姐这话是对是错,听莫良缘这么说,周净们都觉得有道理。
继吊桥放下之后,城门也缓缓打开了。
“去跟钱先生说一声,”莫良缘跟身后的豹头道。
豹头骑马到了钱敬的跟前,钱敬的神情紧张,但豹头现在也没安慰钱先生的工夫了,小声将自家小姐的打算跟钱敬说了一遍后,豹头又跟钱敬说:“先生派一个侍卫带路吧。”
钱敬深呼吸,点了一名老成稳重的侍卫,道:“你去前头带路。”
“是,”这侍卫领命。
队伍开始前行,钱敬闭一下眼,他是读书人,跟随睿王一路由京师城退至江南香州城,他亲眼看过将士拼杀,沙场喋血的模样,可睿王惜才,没让钱敬亲身经历过这些。而现在,钱敬知道自己逃不了,他得跟着进城,而接下来……
“先生,”有侍卫在一旁小声喊钱敬。
队伍在前行,而自己驻马不动,与前方的侍卫之间已经拉下了一臂长的距离,钱敬来不及再想,催马也往前行了。
“一会儿进城,你护着小姐先走,”走上吊桥之前,阿明仔交待周净道:“你一定要护好小姐。”
周净点头,说了句:“放心吧。”他家小姐要是出事,那他周净也就不可能活着回去见严少爷,更不用说回去见大将军和少将军了,他没这个脸。
阿明仔不放心周净,之前他就觉着周净行事毛行糙糙,让人不放心,现在一路相处下来,阿明仔这种感觉是更加强烈了,“一定啊,”阿明仔又叮嘱了周净一句。
“没事的,”莫良缘这时在后头道:“我们周净武艺很好的。”
周净挺一挺胸膛,他的武艺不比他艾久哥差的。
阿明仔皱着眉头,没眼看周净,就觉得自家严少爷应该让展翼过来。
“我下去,”城上的三个校尉看着城下的一队人过了吊桥,往城门里走,手里拿着令牌校尉便道:“看着人全进城了,就下令关城门。”
留在城上的两个校尉一起点头。
打头的崔北这时已经进了香州东城的城门,阿明仔这时跟在他的身后,跟崔北小声道:“什么也不要管,你往前走,记住不要说话。”
崔北说话是辽东的口音,这一开口很难保证不露馅。
莫良缘将披风的兜帽往下压了压,一张脸只露了一个下巴在外面,要说不紧张,莫良缘也紧张,可莫大小姐能撑得住。
豹头这时又回到了钱敬的身旁,看见钱敬拉着马缰绳的手在抖,豹头只得小声又说了句:“先生莫要怕,低头,别让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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