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奸细无处不在,”陆大公子开口道:“郑骁他们也信不过自己身边的同僚,他们自己尚且做不到信任,又怎会怪我们对他们抱有戒备之心?”
严冬尽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挠一下头,说:“我去见郑骁他们。”
严冬尽往门外走了,陆大公子起身跟着严冬尽走。
“你在这儿等我,”严冬尽走出正堂了,站在门外跟莫良缘说。
“好,”莫良缘说。
看着莫良缘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正堂里,正堂还一片狼籍的,地上还有血,严冬尽心里又不好受了,总觉着莫良缘是跟着自己受罪来的。
陆大公子说:“怎么了?”
严冬尽下了台阶,站在庭院里,跟陆大公子小声说:“被陆大哥你和良缘弄得,我好像个傻子一样。”
“什么?”陆大公子想,他和莫良缘做什么了?
严冬尽转身往前走,边走边说:“我想跟郑骁他们说实话来着的。”
陆大公子忙道:“可现在时机不对啊。”昨天香州城一夜的混战,睿王麾下的将领们互相残杀,彼此之间已经毫无信任了,你这会儿做老实人,这不是傻了吗?
“我知道啊,”严冬尽说:“所以我觉得我是个傻子。”
这话陆大公子是真接不上了,便岔话道:“明仔那边没有消息回来?”
说到这个,严冬尽又是皱眉,道:“没有,不知道他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陆大公子是见识过阿明仔的武艺的,这会儿除非秦王的哪路兵马杀到了,阿明仔敌不过,否则阿明仔就不可能出事,所以陆大公子倒不担心阿明仔。
“周净,”严冬尽喊。
周净应声,从廊下跑出来,跑到了严冬尽的跟前。
严冬尽想让周净带人去隐龙山看看,可是转念一想,周净走了,莫良缘跟前就没人了。莫良缘对严小将军而言,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于是严冬尽跟周净说:“算了,没事了,你守好小姐就行。”
周净被严冬尽弄得一头雾水,看向了陆大公子,那意思是,我家严少爷这是怎么了?
陆大公子没吱声,掩嘴咳一声,陆大公子跟着严冬尽走了。
“阿明仔回来了,你就到花厅来报我,”严冬尽大声跟周净下令。
周净嘴上领命,心里也在奇怪,阿明仔怎么会去这么久的?别说杀一个姓施的,十个姓施的也应该杀完了吧?
隐龙山里,睿王墓前,白色的纸钱铺了一地,墓前的香烛倒是燃尽了,剩下了一炉香炉。
施洗砚在睿王墓前站了一会儿,这位举目往身在的竹林看看,竹林里也随处可见纸钱,也不知道辽东那帮人,给睿王送了多少黄泉卖路钱。
“挖吧,”施洗砚下令道,他不信鬼神,不然凭他手上欠着的血债,那些怨魂,老天爷,还有什么神佛什么的,这些位都不可能还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了。
魏太妃瘫坐在地上,她不敢看儿子的坟墓,她也看见了施洗砚这一行人的身上有血,可她也不敢问,甚至也不敢去想这事儿,好像这样一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能继续活下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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