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莲伸手朝苏蕊胸口的纱巾摸来,“弟妹这纱巾可真好看,我们村王癞头她媳妇结婚时买过一条,那娘们整日戴脖子上显摆,可把我们羡慕的不得了。”
她见人有好东西习惯性上去夸一夸,一说羡慕和没有,大方的人就送给她了。
从前在村里要个菜,现在到这边讹些小玩意,这一手都很好使。
她只捡不值钱的要,值钱的她也不敢要。
在座的几个女人,只有赵晴带了围巾,可毛线的人家根本不会给,所以她才打上苏蕊纱巾的主意。
一条纱巾不过一块钱,为这顿饭她可掏了两块五,还是收不回的,越是这般想,她越发想要得到这条纱巾。
在许秋莲手伸上去的时候,陆峰的心就提了起来。
他不想听几人说话,注意力自然放在媳妇身上。
苏蕊回身一躲,“嫂子,不好意思我这胳膊骨折了,这条纱巾挂着呢。”
不用她配合演戏,两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聊的,大家吃完饭散伙罢了。
纱巾她并不在乎,可她最讨厌陌生人无缘无故的近身,这让她不禁想到了林梅,所以反应才会这般强烈。
许秋莲看到她吊着胳膊,可人看起来就像没事一样。
她可记得胳膊断的不是夹个板就是大纱布捆着,哪像她随便找个纱巾吊上?
摸都不让摸,这么一回身,简直是落她脸面,许秋莲立刻翻了脸,“嫂子乡下人没见过这种东西。更没听说过这胳膊骨折有用纱巾挂好的?”她还转头,怪腔怪调地问向张招娣,“你听过这种法没?可真是稀奇!”
张招娣抱着孩子不爱说话,全桌子只有她一人身上有补丁,人也有些自卑。
许秋莲突然把头转向她,她紧张地攥着棉袄,想实话说没听过。怕得罪苏蕊。可不想得罪人,又不知该怎么说。
她咬着唇看向丈夫何海松。
何海松看了徐波一眼,徐波的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以后必会受到上头重用,他们同是从农村出来的,他还打算与徐波深交,所以不能得罪。
可他知道苏蕊不是好惹的。而且陆峰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前途亦不可限量。也不好得罪。
所以女人们的事,他就当没听到、当没看到媳妇的求助。
不关张驰和周立群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出头。
陆峰眉头压着怒意,“嫂子误会了。胳膊骨折纱巾挂不好,只是里头打了石膏,没了纱巾承重。这胳膊掉下去,白治了半个月。”
他语气相当不快。之前不说换饭店的事,那是看在曾经的交情,给大家留些脸面。
媳妇气不过要损人他也不会阻止,却也没有帮腔。
但若有人意图危害到媳妇的健康和安全,即便是女人他也不会留情面。
许秋莲脸上闪过不自在,嘴里却依旧拐着腔调,“呦,这衣服包的严实,嫂子没看出来。”
自己的女人被吓唬,即便徐波不在乎许秋莲的感受,却在乎自己的颜面。
“这羽绒服包的严严实实,一点都不显,只听说弟妹受了伤,要是陆峰不说,我们也看不出呢,只是你嫂子碰一下,弟妹反应这么大,万一不小心磕着哪,我们可担待不起。”
许秋莲一听是羽绒服,倒是忘了先前的不快,手又摸了上去,“这就是羽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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