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暖小姐,您终于回来啦!”
就在林宇泽、李清浅等人暗自松了口气之时,只见原本走出门口的林暖暖此时正被一个老妪给拦了下来。
李清浅暗道不好,脑中“轰”地一声响起,她再顾不得旁的,忙往外就跑,惊得林老夫人连连唤了秋月:
“快去,快些拦着二|奶奶,宇泽,看着清浅,当心她的身子!”
一直立在外头的秋月一听,忙拦住了李清浅,却摄于李清浅凌厉的目光,手下略松了松,只好硬着头皮劝解:
“二|奶奶,小心您的身子!”
李清浅却熟视无睹地冷声厉喝:
“你给我走开!”
她心里着急,见秋月此时仍旧不识趣地拉着自己,想都没想地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在秋月捂着脸,兀自愣怔之中,一下推开了她,忙往前跑去。
暖暖,她的暖暖,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不论是为了什么,即便是为了老夫人,为了林国公府那也不行!
暖暖是她的命,是她李清浅的心肝!
李清浅只觉得气血上涌,她忙抑住腹部往上翻腾的不适,苍白着一张脸,匆匆往前跑去。
秋月眼看着李清浅飞奔而去,唬得不行,才想往前追,正好碰到追出来的林宇泽,忙指着李清浅:
“二奶奶二爷,二奶奶她”
林宇泽看都未看秋月,只疾步往前奔去,跨至李清浅跟前,不等气息喘匀,就疾言厉色地呵斥:
“蒋嬷嬷,我敬你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你若再胡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二爷您不能这样,您看老夫人是怎么待您的,如今老夫人有难,国公府有难,您又怎可袖手旁观!”
“二哎呦!”
蒋嬷嬷话未说完,就被才过来的林鹏当胸一踢,只踢得她一张团胖脸皱成一团,连连咳嗽了几声。
林暖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鹏,还从未见他如此盛怒,看来蒋嬷嬷未说出口之言定不是小事,显见的也跟她有关联。
她也不惧林鹏的冷脸,只柔声细语地同林鹏商量:
“祖父,我知道您和祖母都是为了我好,爹爹娘亲瞒着我也是关心我,只是,我今年都十一了,有些事情,您该让我知道。”
话一落音,却见林鹏的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了,看来从他这儿时问不出子丑寅卯来,林暖暖忙又拽了拽林宇泽的衣袖:
“爹爹,您最知我性子,有事可不能瞒我!”
林宇泽一双凤眼带着隐忍的疼惜,深深地看了眼林暖暖,他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
“没什么?蒋嬷嬷如今有些疯癫,她的胡话,你也信?暖暖听话,你先回去,只记着一句话:你祖父和我们总不会害你!”
说着,横眉立目地看了眼蒋嬷嬷,又厉声斥责:
“是谁将蒋嬷嬷给放了出来的,不知她如今神志不清,会吓着小姐?”
说话间,林宇泽的小厮已经过了来,忙一把拽住了蒋嬷嬷的手,又堵上了她的嘴|巴,半拖半拽着她往外走。
“爹爹!”
林暖暖一双杏眼此时满是不解,她只好眼神急切地看着林宇泽,到底是何事?怎么一个两个都瞒着自己?
“好了暖暖,那个蒋嬷嬷神志不清有些时日了,你不要听她胡说。”
见蒋嬷嬷被带走,林宇泽总算是舒了口气,他伸手将林暖暖歪掉的荷花蜜蜡正了正,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得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他才还疾声厉色地呵斥过蒋嬷嬷:
“怎么也不换一换,总是带这个蜜蜡。”
林暖暖叹了口气,看来想从自家爹爹这里打探些什么只怕是难了,她只好强笑道:
“自然是因着好看才戴着,都是爹爹好手艺,做出来的荷花栩栩如生。”
林宇泽心里一疼,却不知说什么,林暖暖这荷花蜜蜡一戴就是七年,自然不是因着好看。沉默了半晌后,他只是摸了摸林暖暖的头,看着都已至自己肩头的花一般的女儿,想想这些年她受的苦楚,一时间心里如同黄连水浸染过,他嘴巴阖了阖,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我家暖暖这么好的孩子,为何总是要受委屈呢?”
林暖暖鼻子一酸,看了眼满目担忧的李清浅还有默不作声只捋着胡子的林鹏,
自己苦么?
苦!
可是,他们就不辛苦?自己不过就是等待,而他们却是历经了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未曾放弃!
比起他们受的苦,自己那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下子哽在了喉头,一向口齿伶俐的林暖暖动了动被李清浅拽的手指,只呐呐地说:
“我不苦,是你们苦,再说只要我们一家子团圆就比什么都强!”
是啊,自己两辈子的愿望也不过如此。
“我们会一家子团圆的,暖暖不用担心”
答话的是匆匆而来的薛明珠大着嗓门的薛明珠,只见她形色匆匆而来,艳丽的面容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滴。
快入夏了,天看着就要热起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