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终于不再淡然,扶着荷花蜜蜡的手,顿了顿,
她转过头去,明眸如烟如雾地盯着双儿看了看,待双儿被这么一双仿佛能直视人心的眼眸看得有些发虚时,
林暖暖这才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浅笑着道:
“虽则是在庄子上,还是不要妄议皇家秘事的好。”
双儿心里委屈,怎的秋菊能说,她却不能,可嘴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毕恭毕敬地福礼应允。
林暖暖也不多说,只看了眼秋葵、秋菊,莺声沥语着唤道:
“秋葵姐姐且去将才晾干的玫瑰花瓣拿来,秋菊你抱着豆包,一会儿给它好好洗洗。”
双儿一愣,顾不得被秋菊一把夺过去的豆包,张着两只手道:
“那奴婢呢?”
“你自然哪里来哪里去了!”
秋菊跟在林暖暖后头,走至双儿旁边,故意蹭了她一下,差点儿将她摔倒地上。
“秋菊花,你到底要作甚!”
双儿气得浑身发抖,这三年可没少受秋菊的气。
“哼!”
秋菊冷哼一声,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
“不与傻瓜论短长!”
“你!”
双儿觉得这个秋菊的脸皮是一年比一年厚了,如今居然还学会咬文嚼字地骂人了。她不由委屈地看向林暖暖:
“小姐,您管管秋菊。”
林暖暖这才转回头,淡笑着说道:
“好了,去窦婆婆那儿吧,她今日吃了不少荤腥,不要再让她吹冷风。”
双儿一愣,也不敢多说,到底没了笑模样,只敛目福礼自去。
秋菊看着双儿远去的背影,疑惑不已:
“小姐,您说窦婆婆到底得的什么病?”
这也是秋菊了,秋葵在心里思量了许久,踟蹰了好久,也不敢问出口。
小姐这几|日心情不好,半年前还日日算着归期的主子,最近居然绝口不提回去,
只见天地盯着窦婆婆的膳食和身体,这就不得不让秋葵秋菊两个多想。
“不知道!”
林暖暖眼眸动了动,想起对她支支吾吾的冒大夫,终究只摇了摇头。
“她病了倒好了,省得拖着小姐到日子也不让您回去!”
窦婆婆不想让小姐回去,这庄子上的人都看得出来。
想起那个让自己咬牙切齿,又有些怜悯的窦婆婆,林暖暖还是呵止住了秋菊:
“好了,不要胡说!”
提着一篮子香气四溢的花瓣儿的秋葵过来正好听到,也跟着秋附和:
“小姐,您还得早做打算。”
想起京里的传闻,秋葵忙劝:
“那林雅楠听说时时跟在老夫人身边,见天儿地打着您的旗号,说什么仰慕小姐您,让老夫人讲讲您小时趣事儿,这才钻了空子!”
秋葵越说越气愤:
“听说如今林雅丽和林雅婷都不如她得宠。”
“得宠好啊!”
林暖暖的目光遥遥看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临行前同林老夫人相依相偎的那晚。
她灿然一笑:
“她若这样,我倒能放些心。”
“小姐!”
秋葵还想再劝,就见林暖暖纤手微摆,知道这是不想说林雅楠,秋葵只得作罢,
只心下更替自家小姐不值,明明是自家小姐为了林国公府,来这深山老林同那刁蛮恶妇一住三年,可如今京中之人都说林国公府的三小姐至纯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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