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勺子。
秦深冷淡地扫她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惬意地浏览新闻。
二十分钟后,护士拎着打包盒进来,余木夕连忙坐直身子,两眼放光地盯着打包盒,伸长脖子猛咽口水。
打包盒被放在秦深面前的茶几上。
余木夕傻眼了。
秦深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凑在鼻端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地感慨:“早就听说江城的徐记小笼是一绝,果然名不虚传,好香啊!”
“你……我……”余木夕脸都扭曲了,“不是给我吃的?”
秦深将小笼包塞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吞咽,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唇,摇头晃脑地发表尝后感:“唔……鲜嫩多汁,皮薄馅大,很好,很好。”
余木夕不自觉地又吞了一记口水,眼睛都放绿光了,伸手捂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那白白嫩嫩的小笼包和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眼角的余光将小女人的馋相尽收眼底,秦深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口中,慢动作咀嚼品尝。
余木夕深知,她就算再怎么求,秦深也不会给她吃哪怕一口。眼珠子一转,抄起手机拨了过去:“亲爱的,我在明光医院,要饿死了,快来救我。”
秦深顿时吃不下去了,冷着脸拍下筷子,沉声问:“打给谁的?”
余木夕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深。
秦深握着拳,缓步逼进,咬牙切齿地质问:“钱越?”
余木夕哼笑一声:“关你屁事?”
一股大力猛然袭来,抓着肩膀将她翻了过来。余木夕吃痛地叫了一声,就见左手背上的针管回流了好长一段血。
她慌了神,不假思索地扯了一把,直接把针头扯下来了,连带着一块皮肉被划破,鲜血淋淋漓漓,把洁白的床单染得一片斑驳。
秦深气急败坏,一把抓过她的手,凑到唇边用舌头压住伤口,抬手按下铃。
护士很快赶来,熟练地消毒,让秦深用酒精棉球按着伤口,然后给她换右手重新扎针。
“你真是嫌命长了!”秦深没好气地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这么不怕死的人!这女人属驴的吗?这么犟!
余木夕撇着嘴,既痛又委屈。
这能怪她么?还不是他撩拨的?
“你胃不好,只能喝粥。”秦深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
余木夕却毫不领情,挑着白眼冷嘲热讽:“所以你就替我吃是吧?”
秦深哑了哑,灰溜溜地移开目光。
好吧,他就是想逗逗她,想看看她吃瘪的模样,谁能想到会害她受伤呢?
余木夕气得往下一缩,拉过被子蒙着头,秦深讨了个没趣,闷闷地回沙发上坐着,看着眼前的美食,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钱多多提着一大兜子保温盒,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扯着嗓子大叫:“小夕夕,你怎么啦?怎么跑医院里来啦?”
余木夕这才露出头来,冲钱多多可怜兮兮地叫:“多多,我快不行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钱多多扑哧一笑,横她一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放心,你比王八命都长。”
余木夕咧嘴一笑:“谢谢哦,给我带啥吃的了?快拿来,我快饿死了。”
钱多多把保温盒摆上简易餐桌,一样一样打开来:“喏,麻辣小龙虾,香辣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蒜香小龙虾。”
“……”余木夕狠狠翻了个白眼,用贴着止血贴的左手扯了扯右手上的输液管子,“大姐,你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小龙虾吗?”
钱多多尴尬地咧咧嘴:“哎呀,我给你剥还不成么?”
余木夕一扬下巴,傲娇地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不许吃!”十分和谐的氛围中,突兀地插进来一道不和谐的冷声。
钱多多歪着脑袋看过去,掀了掀嘴皮子:“呦呦呦,这不是江海的秦总么?您不在零度工作,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她一进病房就看见秦深了,但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这个禽兽,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胁迫余木夕,她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钱小姐,你没看木木病着吗?胃病患者怎么能吃这种难消化的刺激性食物?”秦深沉着脸,对于钱多多的敌意,他感受到了,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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