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欢呼一声,冲温可人比了个“K”的手势:“可人,你放心,有我在,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温可人深吸一口气,拼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谢谢嫂子。”
天知道她有多恨?天知道她有多想不顾一切地抄起那半碗面盖在余木夕脑袋上?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她根本就是有意秀恩爱,什么煮面啦,学做饭啦,家里谁做主啦,不就是为了昭示秦深对她的宠爱吗?
温可人的眼睛刺疼刺疼的,余木夕甜美的笑容就像一根尖利的针,逼进她的瞳仁,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她眼前一片血色,痛彻心扉。
“哥,嫂子,我今天上班很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吧。”温可人艰难地站起身,身子有些晃,不胜虚弱。
余木夕赶忙挥手:“快去休息吧。”转脸瞪秦深,“我说秦大总裁,可人没来的时候,你还偶尔去公司处理一下事务,现在可人来了,你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是不是?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干那么多活儿,你怎么忍心的?”
秦深笑着拥住余木夕:“好好好,明天开始我就去上班,不让可人那么辛苦,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余木夕翻着白眼,勉为其难地接受。
温可人真的很想一口气冲回房里,再也不要听见楼下两人秀恩爱,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耳朵倒是跟长了顺风耳似的,下面的一点点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很恩爱啊!就她所见到的这几天,秦深对余木夕的好,都比对她十五年的好加在一起还多得多。
仿佛有一只尖利的鬼爪,伸进了胸腔,抓着那颗脆弱的心脏来回揉捏撕扯,痛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抽了。
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嘴唇已经咬不出血了,痛到麻木。
温可人迈着机械的步子,回到房里,直接冲进卫生间,把花洒开到最大,没头没脸地往身上冲,借着哗哗的水流声的掩盖,她才敢放声痛哭。
委屈,愤怒,嫉妒,怨恨……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一个魔鬼,疯狂地嘶吼着叫嚣着,把她往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推。
楼下的两人吃完面,余木夕自告奋勇洗碗,秦深则在沙发上坐着看新闻。
“啊”的一声尖叫,伴随着“啪”一声脆响,余木夕一脸懵逼地看着满地碎瓷片,欲哭无泪。
鬼知道打了洗洁精的瓷器那么滑啊?根本抓不住好吗?
她叹口气,决定不去管那个死无全尸的碗,转而拿起了另一个。
有了上次脱手摔碗的经验,这次她抓得特别紧,用洗碗巾洗过一面,翻面的时候特意抓得死紧,可谁知,那碗就像泥鳅似的,不知怎么搞的,又掉在地上了,又是“啊”的一声尖叫,“啪”的一声脆响,余木夕满脸懵逼。
就那么两个碗,全打了。
秦深听见余木夕叫第一声的时候,脑门子一突,快步赶来,就在客厅到厨房的这么几米,短短十秒钟的功夫,又是一声尖叫。
秦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余木夕,小女人半张着嘴,瞪大了眼,右手拿着洗碗巾,伸着脖子,还保持着惊讶的姿势。
“幸亏就两个碗,要不然这损失可就大了。”秦深叹着气,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站那别动,我去拿笤帚畚箕。”
秦深无可奈何地去拿了笤帚畚箕,回到厨房,见余木夕果然傻站着一动不动,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还好,还好,总算没用手去捡,还没傻到家。”
余木夕本来挺羞愧,被秦深这么一嘲笑,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瞪他一眼,脱口怼了回去:“你当我傻啊?用手捡会划伤的好吗?”
“所以说,你还没傻到家。”秦深摇着头扫地,细心地把碎瓷片清理干净,看着水池里那口还没洗干净的锅,恶趣味蹭蹭蹭直往上窜,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调侃,“唔……锅是不锈钢的,不怕摔。”
余木夕把洗碗巾往水池里一丢,下巴一扬,冷哼一声:“不洗了,明天我去叫个佣人过来。”
秦深连连摇头,接过洗锅子的任务,仔仔细细地清洗。
凭他的财力,别说请一个佣人,就是用佣人组建一个军队都不成问题,可他并不想有人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只想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凡尘俗世的烟火气中,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滋有味地过日子。
秦深刚动了手术,伤口不能碰水,只简单擦了擦身体,余木夕洗完澡,回到床上,正想看会电视,秦深却摆出一副有国家大事需要从长计议的严肃表情,把电视给关了。
“木木,有件事我想应该跟你说明。”
余木夕挑了挑眉:“什么事?”
“温可人。”秦深其实不太想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影响现在的生活,但余木夕那个傻妞儿心太大,他不得不提醒她。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问:“可人怎么了?”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有两朵烂桃花,李蒙蒙是其一,温可人就是其二。”秦深一脸严肃,那眼神正经得就跟选举国家元首似的。
“我知道。”余木夕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又不傻,早看出来了。”
“你!”秦深顿时怒了,“你看出来了还让她住在咱家?你就不怕她抢你老公?”
余木夕耸了耸肩:“让她抢呗。”
秦深顿时炸了,脸一黑就要吼,余木夕紧接着说:“反正她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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