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一边走,一边专心致志地打电话:“多多,小夕,你们两个要是再这么不像话,就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醉成狗的余木夕抢过手机大叫:“越哥,你说好带我去的!不许反悔!”
钱越牵起一抹宠溺的笑,满眼无奈:“你呀!你说你,原先多好一小姑娘啊,乖巧懂事又听话,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泡吧泡会所?小夕,你说到底是多多带坏了你呢?还是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秦深死死地盯着钱越,将他的柔情与怜爱尽收眼底。
走近了,钱越才注意到秦深,但他神情并没有一丝改变,温声说:“好了,我快到了,你们俩先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咱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挂断电话,钱越也走到了秦深和任东跟前。他含笑点了点头:“任少,秦总。”
钱越跟秦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任东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十分尴尬。
“钱少是来找钱小姐的吧?她在6号包厢,你快点去吧,晚了该喝得走不直道了。”任东连忙打圆场。
钱越点头笑应:“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聚。”
就这样,钱越淡定地走过,进了6号包厢。而秦深一直盯着钱越的背影,一动不动。
任东看看秦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这一对夫妻,两个奇葩,他活了快三十年了,就没见过重样的。
“深哥,既然不放心,那就去把嫂子带回家吧。”
秦深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苦涩:“不了,让她去吧。”
“为什么?你明知道……”任东欲言又止,当着秦深的面,他实在是说不出“你老婆喜欢别的男人”这种话。
秦深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她想去,就让她去,我答应过她,以后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
“可是钱越……他们……”任东拧死了眉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秦深摆了摆手,阻止任东再说下去。
“我拼着挨了一刀,才让木木对我有所改观,她已经答应跟我好好过日子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让她反感的事情?”
“可是……”任东还是一脸不解与不甘。
“她想做什么,我就让她做什么,只要她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秦深说着说着就笑了开来,眼角眉梢却蕴满了苦涩。
哪个为人丈夫的不想要妻子全心全意的爱?可是他犯错在先,她肯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他应该知足了。
“木木性子倔,软硬不吃,好不容易她肯接受我了,我不能逼她,万一把她惹毛了,最后受罪的人还是我。”秦深叹口气,有些颓丧,“只要她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依着她。”
“深哥,你至于么?”任东连连撇嘴,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顶多也就是长得好看了点,没见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啊,怎么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命根子都不顾了呢?”
“她就是我的命根子。”秦深摇着头,不胜唏嘘,“东子,等你以后遇见真心爱的人,你就明白了。”
“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傻,一味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任东有些愤愤不平。
秦深却不以为然,甚至乐在其中:“她肯接受我的爱,肯留在我身边,那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任东不可思议地直摇头,连连感慨:“深哥,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秦深唇畔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温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伤感。
任东看得直摇头:“爱情这鬼东西,还是不要了。小爷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痛快!”
秦深却有些出神,自顾自低着头往外走,对任东的话恍若未闻。
包厢里,余木夕喝得差不多了,钱多多还算清醒,俩人握着酒瓶子当话筒,鬼哭狼嚎地飙歌,没一句在调上的。
钱越哭笑不得地看着两只醉猫,苦恼地揉了揉额头,把摇摇晃晃站不稳的余木夕扶起来,好气又好笑地问:“小夕,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余木夕眯着眼睛,傻乎乎地笑,伸出一根食指戳钱越的胸口:“越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钱越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拉一个扶一个,把两个人弄出去,塞上车,直奔机场。
候机的功夫,余木夕清醒了很多,总算没耽误上飞机。
晚上八点多,三人就下了飞机,余木夕先给木芳华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想了想,又打给秦深。
秦深正在办公室加班,温可人在沙发上坐着看文件。秦深一看来电显示,精神顿时一振。
“木木,到了吗?”秦深迫不及待地问。
“到了,先在B市的酒店住一晚,明天跟市政官员见面,之后几天如果天气没问题,就要到下属区县乡镇去实地考察了。”
“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别喝太多酒,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的,你也别太累,多休息。”余木夕笑了笑,又说,“消炎药按时吃,注意忌口,还有伤口不能碰水,你别洗澡,擦擦身体就好。”
秦深听她这么细心地叮嘱,心里一热,脸上就扬起了笑,语气也轻快了很多:“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别太累。到下面去考察的时候,如果条件太艰苦,路太难走,你就别去了,在酒店等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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