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深怎么抗议,最终他还是被赶到了次卧,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秦深虽然认为程少峰就是钱越,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想了一下,决定先确定程少峰的身份再说。
这一点非常好办,只要做个DNA鉴定就行了。
程少峰是住在酒店里的,只要花点钱,弄到他的头发不难,钱多多那边就更方便了,病床上衣服上随便捡一根,只要保证有毛囊就可以。
秦深当即吩咐下去,搜集程少峰和钱多多的头发,然后让人送去做DNA鉴定。
这件事余木夕并不知情,因为程少峰来了江城,她心里有些膈应,便没去医院,只打了个电话过去,推说自己感冒了,在家休息。
余木夕一连三天没去医院,直到第四天,估摸着程少峰走了,她才带着三个孩子去医院陪钱多多。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陪着,钱多多的情绪很低落,垂头丧气的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多多,好点了吗?”余木夕怀里抱着小天乐,背上背着小安然,小余儿牵着她的衣角,艰难地迈进病房。
钱多多一看,顿时乐了,“扑哧”一声,笑得像个漏气的轮胎。
“小夕,你来啦!感冒好了吗?”
“好了,这不一好就来看你了么?”余木夕把怀里的背上的都放在床上,再把地上的抱起来,脱了鞋子放上去。
钱多多受了伤,不能抱孩子,余木夕把小天乐抱到她面前,让她用没受伤的手摸摸。钱多多已经想孩子想得不行了,这会儿看见小天乐,小余儿又叽叽喳喳地叫妈妈,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
“好了,这不是带孩子来看你了么?”余木夕抽了张纸巾捂在她脸上,“快擦擦,鼻涕眼泪一大把,恶心死了。”
好半天,钱多多才稳住情绪,余木夕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任东过来了。
“来了啊。”任东轻描淡写地打了个招呼,走过去给钱多多做了个常规检查。
余木夕点了点头:“最近挺忙啊。”
“还好。”任东摸了摸小余儿的脑袋,又捏了捏小安然的脸颊,抱起小天乐亲了亲。
余木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很忙居然把钱多多一个人晾在这儿,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钱多多两眼呆滞地出神,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转而又想起了秦深,那个男人虽然强势霸道不讲理,傲娇蛮横小心眼,但绝对不会晾着她,让她有一丝一毫受冷落的感觉。
心里不由得一软,其实秦深真的挺好,虽然小毛病一大堆,但大体上还是很不错的。
任东做完检查,在病房里站了会儿,见余木夕光顾着逗孩子,钱多多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他讨了个没趣,就离开了。
余木夕一抬眼,就见钱多多痴痴地盯着门口,叹了口气,想劝她几句,却又开不了口。
如果任东喜欢别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骂他一顿,为闺蜜出出气,可偏偏任东喜欢她,令钱多多愁眉不展的人,是她,她该怎么开口劝她?
钱多多苦涩地笑了笑,目光慢慢转移到余木夕脸上:“小夕,我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真的走进他心里了吧?”
余木夕心口一拧,狠狠地疼。
钱多多在她心里,是极其特殊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年少时对钱越的痴迷,遭逢不幸之后唯一的朋友,这些感情叠合在一起,自然而然升华。在余木夕心里,钱多多是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也是她亏欠最深的人。
余木夕叹口气,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别胡思乱想了,你瞧,小天乐笑得多甜呀!”
钱多多顺着余木夕的目光看向小天乐,小家伙粉嘟嘟肉乎乎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流着口水,吃着手指,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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