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越哥和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江恒涛打量余木夕神色的同时,余木夕也在观察江恒涛。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江恒涛真的只是嫌弃钱越没钱没势,那他一开始为什么要帮助钱越?现在突然反对婚事,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钱越跟阿深之间的事情,真的算清楚了?”
余木夕没有隐瞒,照实说道:“以前的事情,并不完全是秦深的错,温可人是主谋,越哥自己也有过错,现在温可人已经死了,锦绣花苑的火灾也不是小事,秦深的错,越哥已经讨回去了。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能放下总归是好的,毕竟做人要向前看。”
江恒涛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以前钱越也经常来家里玩吗?”
“当然,我也经常去他家,暑假两个月,我去他家住一个月,多多来咱家住一个月,这都是经常事儿。”余木夕笑了,“爸,您是不放心吧,怕越哥表面上说一笔勾销,其实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对吧?”
这话说到江恒涛心坎里了,但他并没有接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余木夕。
“爸,您放心,越哥他不会的。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事情说开了就好了。而且秦深已经跟老宅那边打过招呼了,会把原先的钱氏还给越哥,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投一笔钱进去帮助他重新把钱氏做起来。我们做的这些,越哥看得到的。”
江恒涛沉默了很久,才状似无意地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夕,你是不是有些轻信于人了?”
“别人的话,我还真不一定敢信,可是越哥我信。”余木夕笑了,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不瞒您说,爸,别说是越哥,就算是您,在中国的地面上都动不了秦氏,越哥如果一意孤行,那无异于找死。他如果没有跟多多相认还好些,现在他跟多多相认,一旦我们出点什么事,您觉得秦氏会放过多多一家?越哥就算是豁出自己的命不要,他还能连多多的命都不要吗?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我相信越哥把多多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然他早就跟多多相认,利用任东的关系向秦深下手了。”
江恒涛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盯着余木夕。
看不出来嘛,他这个女儿看起来纯良无害,大大咧咧跟个傻大姐似的,看事情倒是看得挺透彻。
但她没有考虑到一点——狗急跳墙。人到了绝境,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钱越忍辱负重五年,眼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目标,却突然受到了阻碍,反弹的力量足以使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好了,爸,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您女婿又不是软脚虾,就算越哥不安好心,秦深也应付得来。”余木夕冲江恒涛宽慰地笑笑,话锋一转,问道,“爸,您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反对越哥跟晚月结婚的吧?”
江恒涛并不想让余木夕知道真相,他不想让女儿背负上拆散有情人的心理压力,尤其那还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头到尾,她都是叫的“越哥”,他要是敢说一个“是”字,这丫头非跟他闹翻天不可。
“怎么会?爸爸不同意婚事,自然有爸爸的道理。”江恒涛微微一笑,“玩了一天,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不了,我等秦深回来吧,他也快该回来了。”
江恒涛见她跟秦深感情这么好,打从心底里高兴,但还是忍不住心疼:“你怀着孕,别太累了,等会儿他回来,你说说他,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
“他知道我今天跟多多和越哥玩,不会太早回来,才留在公司加班的。他平时都是六点钟就下班了。”
江恒涛闻言越发欣慰,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前面二十七年缺失的父爱,他要在有生之年全部给她补回来。
“小夕,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看出来宝宝是男是女了吧?”江恒涛盯着余木夕的肚子,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平坦得很,一点儿也看不出怀孕。
“嗯,不过我们不想看,怀安然的时候,我们就没看,这样更有期待和惊喜感。”
可江恒涛想看,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余木夕去做产检时,他让人安排,看看孩子的性别,最好是个男宝,这样他就可以把安然扣下来当接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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