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脸一沉,有些不悦:“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钱氏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他们两口子害的吗?现在要我们再去向他们低头,那我们对得起钱家列祖列宗么?”
江寒越忙赔着笑脸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晚月,你别急呀!我的意思是说,秦家财雄势大,又把小夕当祖宗供着,只要小夕一开口,让秦家那边发个话,关照一下这边的正府商圈,给钱氏多行行方便,这些难关不就能轻而易举地度过了么?”
江晚月依然寒着脸,眼带寒霜,盈满怒气。
“有资源为什么不合理利用呢?只要他们两口子发个话,钱氏自然财源滚滚,想要恢复以前的规模,甚至超越以前,指日可待,何必要这么千辛万苦地去拼呢?”江寒越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再者说,你们跟小夕的关系越好,爸爸越放心,越开心,哄得老爷子开心了,他自然而然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哪还会对你有什么成见?”
江晚月嘴唇动了动,江寒越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之所以要阻挠你跟老七的婚事,甚至不惜把你赶走,不就是怕老七放不下灭门之仇,动什么手脚,伤害到秦深跟小夕么?你们跟小夕搞好关系,爸爸就不会再对你们有意见,到时候让爸爸扶持你们一把,钱氏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江晚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鼻息都粗重起来了。
江寒越还嫌不够,又煽了一把火:“好歹你也是爸爸的女儿,虽说养女比不上亲生女儿,但二十多年了,就算是养条狗,那也该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你以前没少为爸爸出力,他总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们态度放软点儿,讨好讨好小夕,爸爸一开心,说不定也就允许你们回意大利了,到时候说不定爸爸还会把江氏在国内的产业交给你呢。”
这番话说得江晚月脸都气白了,冷然截断:“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去向木夕讨好献媚,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
“你这话说的!”江寒越脸一沉,佯怒道,“晚月,人贵有自知之明,事已至此,你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么?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养女,而小夕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这要是搁在古代,她是大小姐,你顶了天也就是个大丫鬟,别说向大小姐低头了,那都得跪着伺候!”
“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气我的是吧?”江晚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身,怒道,“我江晚月不需要向任何人摇尾乞怜!我跟我丈夫有手有脚,我们靠自己能活得下去!”
“你是能,可他呢?他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呢?”江寒越也有些恼火,语气冷锐下来,“晚月,你的自尊值几个钱?重振钱氏重要,还是你那可笑的自尊重要?钱氏如果做不起来,你要那狗屁自尊有什么用?”
“你!”江晚月气得牙关打颤,俏脸挂霜,“江寒越,我居然不知道,你现在成了这样的人!你就是靠着向木夕献媚讨好,才能一直博得爸爸欢心的,对吧?”
“江晚月,我是拿你当妹妹,为你好,我才对你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你爱听不听!我只提醒你一句,现在老爷子心里,只有木夕那个亲生女儿,别说你,就连我这个儿子都算不得什么!你如果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下一次,爸爸可就不是把你赶出家门这么简单了!”
江晚月简直气炸了,扬手指门:“你走!你给我走!”
江寒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江晚月听着重重的摔门声,眼泪骨碌碌滚下来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江恒涛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她了,虽说肯见她的面,肯让她叫爸爸,但也仅限于此。她巴巴地要去给木夕的孩子庆生,他却怕她触了他宝贝女儿一家的霉头,说什么都不让她去。
她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江寒越刚才那一阵煽风点火,更是令她心寒齿冷。
木夕,木夕,木夕。
这个女人真是她命里的劫难啊!
抢了她爸的宠爱,抢了她丈夫的真心,现在又把她哥变成了自己的狗腿子,她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遇见那么个扫把星?
江寒越出来江城一号,直奔钱氏。
钱越正在伏案工作,他这些天每天都要熬到半夜,昨晚快十二点才睡,早晨六点钟就起来了,开会,见客户,处理文件,眼瞅着两点半了,午饭还没吃,饿得厉害了,就啃两口面包,喝半杯水,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江寒越推门进来,钱越头都没抬,问了声:“什么事?”
“是我。”江寒越走过去,在办公桌前站定,扫了一眼钱越手上的文件,那是一份修建乡村公路的正府工程的竞标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