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连忙站起来,低垂着手,毕恭毕敬地说:“爸,我来看看您和妈还有晚月。”
“怎么?不放心?怕我们亏待了你老婆?”江恒涛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钱越一脸惊惶,连忙解释:“爸,您误会了,我就是来看看,晚月这不快生了么,我这都大半个月没看见她了,就想来看看。”
木夕拧着眉头打圆场:“越哥一路赶来,也累得不轻,爸,有什么话晚会儿再说吧,让他先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吧。”
江恒涛看了一眼木夕,没吭声,拄着拐棍径直走出门,到外头吹风散心。
木夕小声冲钱越说:“越哥,爸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这人嘛,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你别往心里去。”
钱越笑笑:“我知道的,我没事,小夕,晚月呢?”
“她啊,睡午觉呢。”木夕扬手指了指楼上,“孕妇贪睡正常的,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不了,让她睡吧,我上去会吵醒她的。”钱越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问,“两个孩子呢?”
“孩子啊?送去幼儿园了。过了暑假,安然就该上幼儿园了,现在妈每天都会带着俩孩子一起去幼儿园玩上一会儿,先让他们熟悉熟悉。”
“真快啊!一转眼,安然都该上学了。”钱越不胜感慨,“我到现在还记得安然小时候的样子呢!不过话说回来,安和不才刚满两岁么?怎么那么早就上学了?”
“安和不上学,但他跟安然好得很,安然去了,他也闹着要去,妈就把他俩一起带过去,跟别的小朋友玩玩。”
“这样啊,姐弟俩感情真好!”钱越一脸向往。
木夕笑着打趣:“越哥,你再加把劲,很快也会儿女双全的!”
“一个都还在肚子里呢,可就想着第二个了,你也不怕晚月听见了跟你急。”
木夕吐了吐舌头:“那倒也是,生孩子绝对是人生中最痛的事,没有之一。晚月生下这一胎,以后还乐不乐意生都不好说。”
钱越笑笑,跟她聊了好一阵子,木芳华带着俩孩子回来了。安然一看见钱越,就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跑了过去,欢声叫道:“舅舅!舅舅来啦!”
安和见安然喊舅舅,他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叫,蹒跚地扑过去,抱住钱越的腿,学着安然的样子往上爬。
钱越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捏捏这个,亲亲那个,那一脸的父爱简直要流出来了。
江恒涛正好进屋,看见钱越跟安然抵着额头皱着鼻子做鬼脸,默默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钱越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老爷子的冷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抱起安然掂了掂,笑道:“安然,你可不能再吃这么多了,瞧你,都快胖成小猪佩奇了。”
安然欢快地学了几声猪叫,逗得钱越跟木夕哈哈大笑,木芳华在一边说着孩子们的趣事,气氛活跃而又温馨。
走上楼梯的江恒涛听着底下的笑声,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隔断挡着,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烦躁地顿了顿拐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晚饭前,秦深终于姗姗而来,看见钱越,他下意识拧了拧眉,打了声招呼:“来接晚月的?”
木夕顿时一脸黑线:“好好说话!”
秦深撇了撇嘴,眉梢一扬。
钱越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回道:“我来看看爸妈和晚月,最近一直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照顾晚月,晚月留在这里,有爸妈照顾着,有小夕陪着,还有两个孩子作伴,她很开心,我也很放心。”
秦深心里其实有些堵,钱越跟江晚月一个放心,一个开心,可他闹心哇!
江恒涛对江晚月一直不冷不热的,而江晚月又老是缠着木夕,他老婆都快成江晚月的贴身佣人了,天天跟着跑腿伺候,他都经常找不到人。
“老公,之前咱们跟越哥说好的一起吃晚饭,谈论一下钱氏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爷爷病危,把这件事给耽误了。现在既然越哥来了,要不咱们讨论一下?”木夕语气委婉地问。
秦深谁的面子都能不给,但老婆的面子是必须给的,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点了头:“那行,晚饭后再聊吧。”
木夕连忙催着开饭,自个儿蹬蹬蹬地跑到楼上叫江晚月。
大半个月住下来,江晚月有事没事就找木夕陪她去个医院啊,逛个街啊,谈个心啊,聊个天啊,杂七杂八的破事儿堆起来,两个人居然培养出了那么一丁点儿感情。
“都该吃晚饭了呀?我这一觉睡得可真长。”江晚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撑起笨重的身子,“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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