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侧对着门口,听见脚步声,偏过头看了一眼,见是钱越,松了一口气:“越哥,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派人去找你了。”
钱越扯出一副歉疚的笑脸,快步走进去:“我接到电话就立马买最近一班的火车票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没赶上,真是对不起!”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跟你老婆儿子说去。”木夕脸一沉,努了努嘴,“晚月一直在伤心,快去安慰她吧。”
钱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心里有些凉,再看看默默掉眼泪的江晚月,叹口气,黯然上前,抬手想要抱抱孩子。
江晚月见钱越的手伸向孩子,眼泪掉得越发凶了,但宝宝还没吃饱,她又不敢乱动宝宝,只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侧了侧身子。
钱越手一顿,侧身在床边坐下,温声道:“小夕说你生宝宝受了很大的罪,侧切挺严重,我想帮你抱着宝宝,这样你能轻松点儿。”
江晚月这才扁了扁嘴,小小声地哭了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傻瓜!”钱越心里微微一疼,抬手揉了揉江晚月短短的乱发,“你是我老婆,生的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提早发动,要不然我一定提前过来候着。”
江晚月倒是不怪钱越没能陪在她身边,毕竟她提前了半个多月生产,前几天打电话,钱越还说会提前一个星期来陪她待产的。只是她生产的时候,老公不在,签字都找不到人,总归是伤感的。出了产房,仍然没看见老公,免不了哭天抹泪。
“老婆,辛苦你了!”钱越握住江晚月的手,贴在心口上,恳切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这话简直堪比婚礼上的誓词,江晚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角却扬起了笑。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软柿子一样的儿子,她一准儿投进钱越怀抱里柔情蜜意一番。
木夕搓了搓手臂,小小声嘀咕:“啧,这八月天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钱越听见了,却没吭声,低头仔细端详宝宝的小脸。
小家伙红通通的,脸上长着细细短短的绒毛,眼睛闭得紧紧的,皱皱巴巴的,可丑了。
“晚月,咱俩长得都挺好的,怎么儿子这么丑?”钱越嘴上嫌弃,但却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轻触宝宝的小脸。
“刚出生的宝宝都这样,养半个月就好了。”木夕作为过来人,拍着胸脯保证,“当初安然刚生下来时还要丑,简直就跟个没毛的猴子似的。”
钱越被逗笑了,弯着眉眼,低下头想亲亲儿子,但小家伙实在是太小太软了,他不太敢碰,只能眉开眼笑地陪着老婆看孩子。
木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来了,我就放心了。熬了整整一夜,我快不行了。爸妈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晚月出了产房他们就回去了;秦深早上也去上班了。现在既然你来了,那我也要撤了,赶紧回家补觉去。”
钱越感激得不行,千恩万谢:“小夕,真是辛苦你了!我跟晚月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木夕摆了摆手:“嗨,说那些干嘛?咱们以前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现在又是至亲,互相帮衬那不是应该的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你在这儿陪着晚月吧。”
“我送你。”钱越连忙站起身,“你这都一夜没睡了,开车回去太危险。”
“不用,我有司机的。”
木夕打着哈欠出了病房,钱越连忙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对木夕喊话:“小夕,谢谢你!”
木夕没回头,脚步也没停,朝后头挥了挥手,一摇三晃地离开。
钱越等她转过弯看不见了,才折回去,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叹口气,由衷道:“这次真是多亏小夕了。”
“嗯,她和妈,还有秦深一直在这儿守着,一直到我出了产房妈和秦深才回去,她一直等到你来才肯走。我刚回到病房的时候,她靠在墙上睡着了,我看着都心疼。后来我心里难过,忍不住哭,她就强忍着困劲儿安慰我,开解我。”江晚月说着神情突然黯淡下来,语气充满愧疚,“我以前真的不应该那样的,她其实真的很好,不但一点儿也没有亏待我,还帮了我好多。”
钱越握住江晚月的手,柔声劝道:“好了,你现在刚生下宝宝,需要安心静养。过去的事情就别再多想了,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到出了月子,好好跟小夕赔个不是。那丫头就是个心大没脾气的,她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
江晚月点点头,垂眸看着怀里的宝宝,看着看着就笑了。
怀里这个丑丑的小东西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骨中骨,血中血,是她和钱越的爱情结晶。这一辈子,她会竭尽全力保护好这个小家伙,呵护着他,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老公,咱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江晚月仰起脸,眨巴着眼睛看着钱越。
她虽然很累,但却一点儿也不想睡,她只想抱着儿子,守着丈夫,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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