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市场是秦氏起源发家的地方,能保留,总归是保留的好。至于欧洲市场,之前在江恒涛的帮助下,秦氏已经站稳了脚跟,想要转移过去,并不费多大的功夫,可这样一来,就跟江氏产生了冲突。如果秦氏全面接手江氏,合二为一,转移过去当然是首选,可如果秦氏不接手江氏,那么就会跟江氏形成强烈的竞争。
而江氏的接班人,江寒越,他肯吗?
“爸是亲口对你说的,还是只是随便一提?”秦深谨慎地问。
木夕叹了口气:“他是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其实爸之前是打算让安然接他的班来着,现在秦氏出了事,很有可能要放弃国内市场,爸就立马改变了主意,想要直接把一切交给你。”
“那江寒越怎么办?”
木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也是这样问的,可是听爸的意思,毕生心血总归是要交给亲生女儿的。你没看晚月么,自从爸说破我是他亲生女儿之后,晚月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爸可以翻脸不认晚月,想必也是可以翻脸不认江寒越的。”
“只是江寒越毕竟不是江晚月,没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秦深警觉地皱眉,想到江寒越对付温可人的手段,他忍不住有些后背发凉。
这人太狠,不愧是过惯了刀头舔血日子的。
“是啊!”木夕蔫头蔫脑的,不胜烦躁,“江寒越太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爸真的打定主意要你接班,恐怕江寒越会不甘心,多半要搞事情。”
木夕一说到“搞事情”,秦深突然灵光一闪,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直没能追查到幕后黑手,谁又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深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木夕的脑袋瓜,柔声哄道:“好了,这些事情我和爸都会留意的,你就别想这么多了,睡觉吧。”
木夕搂着秦深的脖子,哼哼唧唧地不肯睡,只想跟他多腻歪一会儿。秦深能看得到她眼底的隐忧,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索性翻身压了上去,磨着牙威胁:“不睡是吧?那行,那咱们继续!”
“唔……不要……睡,我睡,我马上睡!”木夕脑门子一突,头皮一炸,后背的汗毛都站起来了,忙推开秦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着被子郭成一团。
秦深从后抱着她,脑子里飞快运转。
江恒涛想要将一切传给木夕,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以前他身为江海总裁,秦氏嫡孙,不可能跑到欧洲去季成江恒涛的产业,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江恒涛的心理总归是偏向他和木夕的,这一点,恐怕未必能瞒得过江寒越。看样子,他的的确确疏忽了,查遍了所有的正敌,唯独没有查身边的人。
木夕在A市待了两天,期间,江恒涛一个劲儿打电话给她,催她去意大利。一会儿是安和哭闹着要妈妈,一会儿又是安然发烧了,可怜巴巴地要爸爸抱,总之,不但想让木夕过去,还想把秦深一并骗过去。
木夕左右为难,一边是深爱的丈夫,一边的亲生的儿女,她哪边都不想舌下。
秦深最后替她做了决定:留在A市一星期,静观其变。
木夕以为这个“变”,指的是国内局势的变化,虽然挺挂念着孩子,但更加倾向于跟秦深一起共同经历风雨,二话不说留下了。
江恒涛那边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死丫头,不管生她的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她生的都不管了,简直丧尽天良!
木夕留在A市,无异于向江恒涛表态,他们两口子不会转移到意大利去,不会接手他的毕生心血,这么一来,江恒涛着急上火,江寒越自然能松一口气。
秦深就是要他松气,不管秦氏被黑事件,江寒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既然有可能跟他有关系,那就不能掉以轻心。
有了方向,再要调查起来,那就容易多了,秦深顺藤摸瓜,不过三天功夫,果然查出了这事儿跟江寒越的瓜葛。
去年,有个小公司的老总向秦振兴行贿,想要求得大开方便之门,争取到一个正府合作工程,可是秦振兴不但没收,反而向底下人下了命令,狠狠压制了一把该公司,不但本来眼看着到手的工程丢了,老总还差点吃官司。
而这个小公司的老总,幕后的人居然跟江氏有关系,与江寒越的关系很密切。
秦深看着调查结果,阴狠地笑了。
他半点没存跟江寒越争家产的心思,可江寒越却主动过来惹他,害得秦氏经历这么大的风波,差一点点就一命呜呼。这笔账,有得算了!
“木木。”秦深扬眉轻唤,拍了拍趴在他腿上的小女人,“累了?”
木夕仰着脸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老公,突然好怀念以前你一天到晚粘着我的日子啊!”
秦深绷不住笑了,屈起手指弹了弹她的脑壳:“那时候嫌我烦,现在怎么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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