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秦深问木夕:“木木,你怎么放心把两个孩子交给强叔?”
“他很喜欢孩子,那就让他带着呗。”木夕叹口气,有些同情,“那么大年纪了,没有老伴,没有儿女,事业再成功又有什么意思?”
秦深抿嘴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善良哇!只是当年她怎么就狠得下心那么伤害他呢?
当然,这话秦深也就敢在肚子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
“那么你呢?”木夕好奇地问,“你怎么会主动提出来把孩子们留下?”
“跟你一样咯!老人家为爸拼了一辈子,能满足他的总归是要尽量满足的。”秦深淡淡地回道,眼神有些飘。
其实他来北美这一趟,就是为了收服人心的。强叔那样强硬的人,一般人硬不过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可如果能打从心底里收服他,他就会忠心耿耿。秦深现在刚刚接手江氏,根基不稳,急需一个靠得住的人帮他掌控局面。再者说,江寒越在南美,强叔在北美,正好用来牵制江寒越。
秦深不说,木夕那点儿脑容量压根想不明白,也就没多怀疑,靠着秦深的肩膀,闭着眼睛养神。
离开国内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江城那边怎么样了。这次回来,江恒涛根本没有过问江城发生的事,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过江晚月这个女儿一样。
木夕心里有些凉,也不知道是对于江恒涛完全不在意江晚月,还是对于江晚月亲手杀死亲生儿子。她曾经动过去看看江晚月的念头,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可江晚月已经疯了,钱乐安已经死了,就算问了,又能如何?
江寒越在南美打理矿业,开采、冶炼、铸造等一系列生产。
江寒越接到消息说秦深跟木夕去了北美,他估摸着,秦深应该是想要接手北美的生意,因此一直派人密切留意着北美那边的动静,一旦秦深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江寒越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强叔。
强叔虽然对江恒涛忠心耿耿,可对皇帝忠心的老臣,未必会对太子忠心,更何况秦深还不是正统太子。
只是江寒越怎么也没想到,秦深不但没有动强叔,反而打了一手感情牌,令强叔死心塌地地给他当起了保姆。
秦深既然主要是为了对付江寒越,自然不会让江寒越摸清他的底细,江寒越能查他,他就能让江寒越查不到。因此,当他带着木夕出现在江寒越面前时,江寒越还云里雾里的,丝毫没有防备。
“你们……怎么来了?”江寒越吃了不小的一惊。
“我们来看看你呀,哥,你最近好吗?”木夕笑得天真无邪。
“挺好的。”江寒越抬手往外一指,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这边挺贴近大自然。”
矿区挺荒凉,放眼望去,高高低低的群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随即又换上一脸愁容:“哥,你回国了吗?我跟你说,晚月现在疯了,越哥也很不好,你看要不你尽快过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江寒越嘴角一抽,他怎么也没想到,木夕会不远万里跑来,这么直白地将他一军。
“好歹你们也是二十多年的兄妹,她都搞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戚,“可怜了越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一切都在好转,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唉!”
江寒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木夕这打脸,忒狠。
木夕回国之后,江寒越曾经数次打过钱越的电话,他试图挑起钱越的怒火,最好是钱越能够对木夕下手,这样一来,秦深后院起火,哪儿还有精力跟他争家产?最好是秦氏在这一场大火中被烧个灰飞烟灭,那就万事大吉了。
可谁想到,钱越压根不接电话,偶尔接了,也是醉得话都说不清了,江寒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应付自己,还是真的没有从悲哀中拔出来,总之,挑火计划失败。
“我也想回去看看啊,可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最近在谈两座矿山的开采权,还没谈下来,正在紧要关头,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江寒越叹口气,一本正经道,“虽说我跟晚月兄妹情深,可事情已经出了,我就算插上翅膀飞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爸既然把南美的生意交给我,我就必须打理好。万一因为我的私事,害得江氏蒙受损失,那我可真是对不起爸的养育之恩了。”
木夕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江四爷!根本就是江晚月已经成了一步废棋,钱越也不再受他挑拨,他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断了对那边的心思!
木夕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开口:“这好办,我跟爸说说,让他找个人来接替你的位子,你可以放心地去陪伴晚月。说不定有你陪伴,她能早点治好病,回归正常生活呢。”
江寒越看着木夕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牙根子直泛酸,脸上却笑嘻嘻的:“那好啊,这边的事情千头万绪,又忙又累,我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但又不敢跟爸说。如果你去说,爸多半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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