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接着冲,冲上去,杀啊!”
未经训练的农夫终归不是合格的士兵,哪怕手握兵刃,也一样不经打,这才一波箭雨之覆盖而已,整支瓦岗大军已是就此乱成了一团,一见及此,王伯当可就急了,一边拼命地打马向前,一边咆哮着为手下将士打气。
“弓弩手退下,盾刀手上前接敌!”
“盾刀手,上!”
……
瓦岗军这么一乱,冲锋的势头不免便就此缓了下来,齐郡军三员主将调度起军伍来,自也就从容得很,阵型转换也自迅捷无比。
“轰……”
王伯当的驱策还是起了效果的,尽管毫无阵型可言,可滚滚而来的瓦岗大军最终还是撞上了齐郡军的防御阵线,暴出了一阵轰然巨响。
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便是毫无争议的破碎,此乃不变之真理,毫无疑问,眼下这支瓦岗军就是这么颗巨大的脆皮鸡蛋,一撞上了严密布防的齐郡军阵列,当场就有两千余人被隋军盾刀手斩杀当场,后继者见状,顿时为之胆寒不已,迁延不进者有之,向后转身欲逃者也有之,而敢于向隋军阵列杀去的只有少部分勇悍之士,最终的下场么,自是毫无例外地变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放箭,放箭!”
若是训练有素之师,哪怕面对着惨重的伤亡,也断然不会放弃冲垮敌军之战机,可惜这支瓦岗军就一帮农夫,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尽皆胆怯了,进不进退不退的,只能平白当隋军弓弩手们的活靶子,又是一通箭雨洗劫过后,杀上前来的瓦岗军将士终于是吃不住劲了,再无人理会将领们的督促,乱纷纷地便全都调头向后狂逃不已。
“骑军出击,给我冲垮敌军!”
一见敌已大乱,张君武自是不会错过这等一举溃敌之战机,声线冷厉地便下达了出击之令。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
罗士信早等得心痒难搔了的,这一听张君武有令,登时便来了精神,一声咆哮之下,率手下两千骑兵冲出了中军,有若利刃般便冲进了瓦岗乱军之中。
骑兵的冲击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强悍的攻击力,没有丝毫阵型可言的步军哪怕人数再多,遇到了骑军的集团冲锋,都断难逃过溃败之命运,更别说这支瓦岗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又已被隋军打得心胆俱丧了的,哪能经得起罗士信这个大杀胚的发狠狂杀,只一个冲锋而已,人多势众的瓦岗军便有若沙器一般彻底碎了。
“全军出击,不降者,皆杀无赦!”
见得瓦岗军已被罗士信所部冲得个七零八落,张君武立马一扬手,就此下达了总攻之令。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胜券已然在握,齐郡军将士们本就高昂的战意顿时便冲上了顶峰,战号声狂响中,万余大军同时向前突击,直杀得瓦岗军尸横遍野。
“撤,快撤!”
眼瞅着局势已无可挽回,王伯当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一拧马首,率领着三千老底子部队撒开腿,拼命地向巩县方向逃了去。
“吹号,命令骑军即刻抢城,堵死乱匪退路!”
这一见王伯当要逃,张君武又如何肯依,一边下令骑军去抢巩县,一边拼力打马向前,死死咬住王伯当所部的后尾。
“跟我来,抢城,抢城!”
听得将令有变,罗士信也自顾不得再砍杀乱兵,一扬手中的长马槊,呼啸着便往巩县方向冲杀而去,所有挡在他面前的瓦岗军将士无不被挑杀当场,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已远远超过了瓦岗军的溃逃兵马,有若奔雷般杀向巩县城。
“跟我来,向左转,弃马上山!”
这一见罗士信已赶在了己方的前头,而后头的张君武又率部死咬住不放,王伯当便知巩县不保已成了定局,哪敢再往巩县逃,忙不迭地一拧马首,狂冲到了北邙山的一处缓坡,跳下战马,领着一干残兵败将便蹿进了密林之中。
“传令各部,不得追入林间,就地收拢战俘,不得有误!”
饶是张君武已是拼力打马狂追了的,奈何王伯当逃得更快,待得赶到了缓坡处,王伯当早已领着一干乱匪藏进了林中,一见及此,尽管颇有不甘,张君武也自不曾冒险入林追杀,一摆手中的长马槊,中气十足地下了道收兵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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