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各部小心,城中官军或将出动,随时准备撤退。”
罗士信等人退下城头的动静虽不大,可一直在观察城头动静的徐世勣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一般的味道,紧着便下了道应变之令。
“诸位接着骂,本将酒上了头,就不奉陪了。”
徐世勣的命令才刚下没多久,就见张君武狠狠地伸了个拦腰,就此站起了身来,满脸醉态地冲着兀自在城下骂阵的瓦岗军士兵们挥了挥手,口齿含糊地道出了句场面话,便即摇摇晃晃地便往城后缩了去,这等嚣张之做派一出,当即便又惹来了瓦岗军骂阵士兵们的一通子狂骂。
“各部注意了,城中官军出动在即,准备撤退!”
一见到张君武晃荡着下了城头,徐世勣的神经立马便紧绷了起来,忙不迭地便又下了道命令,顿时便令看似散漫不堪的瓦岗军将士们好一阵的紧张。
徐世勣的命令倒是下得个飞快,可张君武也未免太不配合了些,这都近半个时辰过去了,城中根本就没半点的响动,众瓦岗军将士们狐疑万千之余,绷紧了许久的神经自不免便就此松懈了下来,加之被烈日嗮了几近一天,体力本就已是不足,精气神再一松,昏昏欲睡也就属难免之事了的。
“打开城门!”
就在瓦岗军将士们疑神疑鬼之际,一直端坐在马背上默默计时的张君武终于猛然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声线阴冷地下了道命令。
“咯吱吱……”
张君武的命令一下,早已在城门旁待命多时的十数名士兵立马齐齐动作了起来,七手八脚地卸下了城门栓,齐心合力地将两扇厚实的大门推了开来。
“全军突击,杀!”
城门方才一开,张君武便已从得胜钩上取下了长马槊,脚下猛地一点马腹,高呼一声,一马当先地便冲出了城门洞,紧随其后的是一千铁骑,再后头则跟着三千精锐步兵。
“敌袭,敌袭!”
一见到张君武率部冲出了城门洞,兀自在城外骂阵的那几十名瓦岗军士兵顿时全都慌了神,一边狂呼乱叫着,一边撒腿便拼命向本阵逃了去,然则两条腿又如何能跑得赢四条腿,这都还没逃上多远呢,就已被齐郡军铁骑从后追上,槊刺马踏之下,几十名瓦岗军骂阵士兵无一幸免,全都成了一地的烂肉。
“撤,快撤!”
见得张君武亲自率部杀来,徐世勣哪还顾得上那些倒霉的骂阵士兵,紧着下令之余,一拧马首,领着手下中军率先向东北方向狂逃了开去,其余各部瓦岗军将士见状,自是都不敢稍有迁延,撒腿狂奔不已。
“杀,杀,杀!”
饶是徐世勣的命令下得及时,奈何昏昏欲睡的瓦岗军将士们体力以及精力都已大为不支,尽管是在狂逃,可逃不多久,后队便被齐郡军骑军追上了,但见一马当先的张君武咆哮如雷间,手中的长马槊不停地攒刺挑杀着,所过处,人马倒扑了一地。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见得自家主将如此神勇,齐郡军将士们自是全都士气大振,高呼着战号,疯狂地杀进了溃兵之中,一通子乱杀下来,可怜原本是佯败的瓦岗军竟是就此成了真败,被齐郡军赶得放了羊,一路逃一路死,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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