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拿下他!”
“哪里走!”
……
方啸的冲出虽是突然无比,可在张君武身旁护驾众亲卫们反应却是极快,还没等方啸冲到张君武的马前,便有十数名见机得快的亲卫纷纷策马冲上了前去,毫不客气地便将方啸摁倒在了地上。
“放开老夫,尔等叛逆之徒,老夫誓与尔等不共戴天,放开……”
尽管已被摁得动弹不得,可方啸依旧不肯认栽,兀自狂乱地挣扎着,怒吼着,状若疯狂一般。
“放开他!”
虽说被方啸的突然冲出吓了一跳,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因此而发飙,待得见此人一身的八品官服饰,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挥手间便已冷声下了令。
“诺!”
听得张君武有令,众亲卫们自是不敢稍有违逆,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各自退到了一旁,只是戒备之心却并未稍减,个个手按刀柄,随时准备再次上前拿人。
“尔是何人?为何冲撞朕之御驾,嗯?”
张君武策马上前数步,面如沉水地看着方啸,声线阴冷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某乃大隋岐山县尉方啸,尔便是篡位之张君武么?哼,先皇待尔父子何其厚也,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尔竟行大逆不道之事,悍然篡我大隋江山,又兴兵犯我大隋之境,如此恶行,天地难容!”
方啸此番前来乃是抱着必死之决心的,自是无惧张君武身上那浓烈得宛若实质般的肃杀之气,一张口便义正辞严地痛斥了张君武一通。
“放肆,大胆狗贼,找死!”
“老狗,安敢如此无礼!”
“找死!”
……
方啸这等言语一出,跟在张君武身旁的文武官员们全都怒了,也不等张君武有所表示,齐齐便怒叱了起来。
“嗯。”
平白被人骂了一通,张君武自不免也有些火大,但却并未发作出来,一举手,止住了众人的怒叱,面带讥讽之色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方啸,冷声开口道:“看阁下的样子,理应是读过史书之人,当不会不知兴亡皆是百姓苦之道理,朕自起兵以来,无不以讨平天下逆贼为己任,为的非是朕个人之野心,只求天下苍生能得太平,阁下若欲学伯夷、叔齐那等掩耳盗铃之徒,那也由得阁下,可若是自以为手握大义,欲行阻朕平天下之勾当,且去问问天下百姓可依得你否?朕懒得杀你这等不明大义之酸儒狂徒,归去后,好生思量一下百姓之福祉与一家一姓之江山何者为重,若能悟透,再来寻朕,放他走!”
“你这是虚言狡辩,老夫不服,老夫……”
方啸之所以肯听萧瑀之安排前来死谏,就是想学伯夷、叔齐,搏得便是个身后名,对于生死到时不放在心上,这一见张君武拨马便走,根本没给他当忠臣烈士的机会,登时便急了,扯着嗓子便乱喊了起来,可惜众华军士兵们早都被这厮的狂态给气坏了,推搡着便将方啸赶到路旁去了……
“陛下,末将未能早除奸佞,以致于贼人竟冲撞了陛下御驾,末将死罪。”
待得张君武率部进抵岐山城之际,秦琼早已率部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县城,只是一听闻被自己赶走的方啸居然冲撞了御驾,顿时大慌,第一时间便赶到了中军处,满脸惭愧地向张君武自请其罪不已。
“爱卿不必如此,此事与卿无关,每逢改朝换代时,总有那么些遗老遗少自以为忠贞不二,其实不过都是庸人而已,不值一提,然,此事却给朕提了个醒,朕已着玄龄拟文,从即日起,我军每下一城,皆须得将我朝律法条文宣讲明白,给百姓们一个明理之机会,如此,何愁天下不大治,好了,此皆后话,传令下去,今日全军宿营岐山城外,明日一早兵进雍城!”
别说张君武根本就没在意方啸冲撞御驾一事,就算有气,他也断然不会冲秦琼这等爱将发了去,只轻描淡写地几句话,便将此事彻底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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