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狗儿,来啊,爷爷在这呢……”
……
邓州城下的华军大营外,百余名放浪形骸的南梁军士兵嚣张至极地在离营门百余步开外谩骂个不休,各种污言秽语不断,冲着营中拉屎拉尿的事儿也自没少干,更有甚着,当众羞辱新野城破时抓来的民女,各种下作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直气得营中将士无不瞠目欲裂。
“混蛋!这群狗东西,气煞老子了,老魏,你看家,老子这就去杀光那些狗娘养的!”
程咬金从来都不是啥好脾气的主儿,接连被南梁军堵在营中骂了六天,早已是忍无可忍了,气怒已极之下,浑然忘了张君武所下的严令,猛然跳将起来,一把抄起搁在兵器架上的长马槊,丢下句交代,便要往外冲了去。
“不可,大将军莫忘了陛下之旨意,此事还须得从长计议才好。”
魏涛这几日之所以都泡在程咬金的大帐中,担心的便是程咬金的暴脾气会突然发作,这一见其果然沉不住气了,魏涛哪敢再稳坐着不动,忙不迭地便抢上了前去,紧着便抬出了张君武的名义。
“唉……,这群狗东西,烦人!叔宝所部如今到了哪?”
程咬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人,一是曾在战阵上生擒了他的罗士信,二么,便是张君武,这一听魏涛将张君武搬了出来,他当场便泄气了,无可奈何地哀叹了一声,也不知是第几次问起了秦琼所部的进程。
“应是还在荆紫关,大将军放心好了,一旦水师那头准备就绪,秦大将军断不会误了期的。”
魏涛一向很有耐心,尽管程咬金这么个问题都已问了无数次了,可魏涛却并不嫌烦,好言好语地安抚了程咬金一番。
“嗯……,罢了,下棋,下棋!”
尽管心中气恼依旧,奈何程咬金实在没胆子违背张君武的严令,只能是无奈地长出了口大气,随手将长马槊抛回了兵器架上,闷闷不乐地坐回到了几子前,接着跟魏涛手谈不止,心浮气躁之下,结果自是不出意料,下几盘就输几盘,当真是凄惨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
白河并不算是条大河,哪怕时值盛夏的涨水期,河面也不过就三百余米宽,水势也远谈不上汹汹,这就导致了能营造水寨的地儿并不算太多,除了双沟口之外,也就只有新野城附近的盘龙湾有着足够的水深,南梁军的水寨大营以及搭建的浮桥都在此处,离着董景珍的大营足足有着近三十里之遥,当然了,为确保水寨不被华军从陆上偷袭,董景珍在水寨处还是留下了一支三千人的步军协防水师,至于来自河面上的威胁么,水师上上下下都不放在心上,道理很简单,就华军水师那么二十几艘破船,连南梁军的一支小分队都不如,根本不值一提,在文士弘看来,只要华军水师敢露面,那就只有全军覆没一个下场!
文士弘乃是三国名将文聘的后人,说起来与中华帝国户部尚书文振乃是同宗,只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文士弘所在的那一支早就迁去了岳阳,与文振所在的主支根本没半点关系,不仅如此,真正继承了文聘水战之能的不是文振所在的主支,而是文士弘所在的那一系,个中尤以文士弘为最,一投入南梁军中,很快便成了萧铣的嫡系心腹,得以出掌荆襄水师之大权,此番奉旨掩护董景珍所部进击南阳,事先便已知晓了萧铣发起此战的真实用心,后又有密旨在手,参战的欲望自然不强,哪怕董景珍几番要求其前出南阳,以分华军之兵势,文士弘也自不加理会,一门心思只管窝在盘龙湾水寨中,随时做好了撤军之准备,正因为此,其水寨虽是设得颇为严密,可在针对河面的巡逻安排上,却是不怎么用心,并未加强警戒,只是照着平常时期的惯例行事而已。
“禀将军,再往前一里就将遭遇南梁贼子第一道巡逻线了!”
战争之道向来容不得丝毫的侥幸与大意,毫无疑问,犯了自以为是之大错的南梁水师注定是要大吃苦头的,这不,早已摸清了南梁水师巡逻规律的华军水师舰队都已借暗夜之掩护顺流飘到了离南梁军水寨不远处了,南梁水师还根本不曾察觉到危险已然临头。
“传令:各船动桨,冲过去!”
白河实在太窄了些,根本没可能在不惊动南梁水师巡逻分舰队的情况下靠近水寨,这一点,赵戈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可也不甚在意,一听得了望哨之禀报,紧着便下达了硬闯之命令。
“敌袭,敌袭……”
华军水师原先是顺水漂流,又借助着暗夜之掩护,南梁水师自是发现不了异常情况,可待得华军水师开始划桨加速之际,动静可就出来了,哪怕南梁水师巡逻分舰队再如何松懈,可毕竟是在水上讨生活的,各船了望哨们只一听便听出了不对,再一看上游有船高速冲来,登时便全都慌了神,刹那间,狂乱的呼喝声与凄厉的号角声便即接二连三地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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