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李磊乃是李氏宗亲出身,可也就是旁支而已,论辈分,倒是不低,与李渊份属同辈,只不过早已出了五服,自然是沾不上太多的光,混到如今,也就只是李家军中一名郎将罢了,论武艺也就只是一般般而已,可胆气却是很足,这一见文仲明一马当先地沿山坡狂冲而来,不单不避,反倒是打算依仗着地利优势给文仲明来上记狠的,但听其一声大吼,手中的长马槊已如奔雷般地刺击了出去,直取文仲明的胸膛。
“滚开!”
耳听着前山处杀声震天,文仲明心急如焚之下,哪有功夫跟李磊一招一式地见个高低,一见其枪到,当即便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马槊猛然一摆,猛力便格挡了出去。
“铛!”
文仲明乃是军中勇将,论武艺、力量,也就只比程咬金稍差那么一线而已,又岂是李磊所能抵挡得住的,两把长马槊只一碰,李磊的虎口当即便是一疼,再也握不住枪柄了,惊呼之声未出,手中的长马槊已被震得横飞了开去。
“噗嗤!”
没等李磊回过神来,就见文仲明耍了招“拨草寻蛇”,借助着格挡的反震之力,顺势一抖手,一枪便刺穿了李磊的胸膛,再一甩,便已将李磊的尸体甩得横飞了开去。
“贼子,哪里走,留下命来!”
一枪挑飞了李磊之后,文仲明根本没再去理会其之死活,一头便闯进了乱军丛中,手中的长马槊运转如飞之下,挡者无不披靡,纵使是以下打上的佯攻,也自无人能挡其一枪之威,很快便杀穿了李家军的拦截部队,正好瞧见李孝恭正疯狂挑杀着华军将士,登时便怒了,咆哮了一声,大步如飞地便顺着坡道往上狂奔。
“着!”
李孝恭急欲逃命之下,枪势当真耍得威风八面,硬生生凭着一柄长马槊杀穿了华军将士的阻截,见得前方已无阻拦,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这才紧着回头一看,立马便发现了文仲明的杀来,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眼珠子狂转了几下,便已有了主张,但见其假作不知文仲明的衔尾追杀,拖着长马槊拼命向上攀登不已,可注意力却始终高度聚集在文仲明的追击脚步上,待得估摸着文仲明已冲到了自己的身后,突然大吼了一声,于扭腰的同时,猛然一压手,一招“回马枪”已如毒蛇昂首般地撩向了文仲明的小腹。
“开!”
李孝恭这一枪不可谓不阴险,然则文仲明可不是战阵菜鸟,尽管在狂追中,神经却是紧绷着的,自不会不提防李孝恭的可能之暗算,这一见李孝恭枪势刁钻,自不敢大意了去,一声断喝之下,左手一抬,右手紧着便是一个下压,长马槊便已如闪电般地格挡住了李孝恭这突如其来的一枪。
“铛!”
文仲明虽是仓促出手,力道并未能使足,可毕竟本身的力量便比李孝恭要强上一筹,加之又是生力军,枪上所附的力道并不比李孝恭差多少,一记硬碰之下,虽不曾占到便宜,却也没吃亏,双方几乎同时各退了小半步。
“杀!”
一击没能得手之下,李孝恭不由地便慌了神,自知难以摆脱开文仲明之追击,不得不拼死一搏了,但听其一声怒吼,于扭腰回身的同时,紧着便又抢先攻出了一枪,依仗着地利上的优势,猛然刺向文仲明的胸膛。
仰攻确实不利,不单是脚下难以站稳,力量也自无法完全用足,可纵使如此,文仲明也自不曾有丝毫的惧色,沉下心来,见招拆招地跟李孝恭便杀在了一起,双方的招式都快,这一转眼便已酣斗了二十余回合,一时间还真就难分高下,可残存的李家军士兵却是挡不住华军的上下夹击了,很快便被打得溃不成军,群龙无首之下,跪地求饶者不在少数,没等文、李二将分出个高下,李孝恭所部便已全军覆没了个干净。
“噗嗤!”
李孝恭虽是仗着地利之优势,拼命地压制着文仲明的冲杀,可待得见手下将士已彻底玩完,心顿时便慌了,手一乱,一枪没格挡到位,当即便被文仲明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猛然加力一个突刺,毫不容情地便捅穿了李孝恭的小腹,再一搅,当即便疼得李孝恭不由自主地惨嚎了起来。
饶是李孝恭的嚎叫声凄厉无比,可文仲明却无一丝一毫的怜悯,双手一摆,便已将李孝恭挑得飞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大口污血顿时便狂喷而出,手足胡乱地抽搐了几下,便就此没了声息。
“随我来,杀向前山!”
接连阵斩了两员敌将之后,饶是文仲明身强体壮,也自不免有些气喘不已了的,然则其却并未停下来休息,而是一摆手中的长马槊,高呼一声,率部便冲上了山岭,飞快地冲过山顶上的平地,顺着山势,有若怒潮般向乱作一团的战场席卷而去,当即便令尉迟恭所部就此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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