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自知武力不及尉迟恭,自是不肯再跟尉迟恭单挑,一声大吼之下,领着手下两名偏将便向尉迟恭包抄了过去,与此同时,两翼的郑军步兵也在拼死向华军骑军包夹了过去,试图以人海战术来拖垮华军骑军的冲锋。
“啊哈!”
尽管身处乱军之中,可尉迟恭却是一眼便瞧见了单雄信之所在,也察觉到了其不轨之企图,但却怡然不惧,策马如飞地冲上了前去,大吼一声,抢先一枪攻向了单雄信的胸膛。
“铛!”
单雄信昨日才刚伤在尉迟恭的枪下,哪怕营中军医已为其疏散了淤血,又用了药,可毕竟无法一时痊愈,这会儿行动虽尚算自如,可力量却是大不如往昔了,这一见尉迟恭枪到,也自不敢硬接,只能是用了巧劲地斜斜一挑,好歹算是将尉迟恭刺来的杀招卸到了一旁,可吃力不小之下,单雄信的胸口不觉便是一闷,自不敢再拼死缠战下去,赶忙策马便往斜刺里逃了开去。
“杀!”
“给我死!”
……
不等尉迟恭前去追击单雄信,两名郑军偏将已从两旁高速冲了上来,几乎同时怒吼着发动了攻击,两柄长马槊一上一下地交叉刺向尉迟恭的胸口与小腹。
“滚开!”
尉迟恭正急于去击杀单雄信,冷不丁被拦之下,登时便怒了,但听其一声大吼,手中的长马槊猛地便是一挥,先是用马槊的前端荡开了左面那将刺向小腹的一枪,紧接着顺势一抬手,又用马槊的后端架住了右边那将直刺胸膛的一枪,猛地往外一推,当即便将那将的枪格得横飞了开去。
待得逼退了两名拦截的郑军偏将,单雄信早已策马从旁杀进了华军骑阵之中,一见已无法掉头回杀,尉迟恭尽自气恼不已,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奋力杀进了汹涌而来的郑军骑阵之中,手中一柄长马槊运转如飞,直杀得胆敢冲上前来的郑军骑兵人仰马翻,所过处,挡者无不披靡。
“杀上去,冲乱敌阵!”
就在尉迟恭率骑军在东面冲杀不已之际,陈智略所部已然赶到了战场,但听陈智略一声大吼之下,两万余郑军将士有若潮水般向华军的八门金锁阵狂冲了过去,战事瞬间便到了白热化之程度,双方加起来九万余众就这么绞杀成了一团。
战事极其的惨烈,尽管华军将士有着阵型可依靠,可架不住郑军人多势众,又时不时地用弩车偷袭华军的方阵,战局无疑对死死坚守的华军相当之不利,饶是尉迟恭率领着骑军往来冲杀救火,可华军还是不免陷入了极端被动之中……
“擂鼓,着令营中各部即刻出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渑池城外,华军主力与王世充所率的四万大军依旧在对峙之中,尽管华军的气势已然压倒了郑军,然则张君武却并未急着发动攻击,而是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待得认定王世充的伏兵应是已然发动之后,这才一扬手,高速下了道命令。
“咚、咚咚……”
随着张君武一声令下,中军处的八面大鼓顿时便隆隆暴响了起来,激昂的鼓声中,华军左右两营突然杀出了两拨将士,左边是文仲明,右边则是浑干,各领五千骑兵、一万步兵,鼓噪而进。
“传令:弓箭手准备……”
这一见华军大营再次杀出了两拨将士,王世充的脸色顿时便难看到了极点,可为了确保单雄信所部能顺利歼灭中伏的华军,哪怕明知不敌当面之华军,王世充也自不肯撤退半步,但见其一扬手,这就准备死战到底了,然则命令尚未下完,突然发现不对了——两拨华军是冲出了大营,却并未向战场冲来,而是绕过战场的外沿,径直往新安方向去了。
“嘶……”
王世充这回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自己的以进为退之策早被张君武给看穿了,那两拨华军无疑是去截杀单、陈二部的,可看明白又能如何呢?王世充手中除了列阵于营前的四万兵马之外,也就只剩下两万留守大营的部队,这当口上,他已然无兵可用,除非他不想要大营了,否则的话,也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华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己方大营两翼冲将过去。
“弓箭手压住阵脚,其余各部交错掩护,即刻退回大营!”
尽管又气又急,可王世充到底是没勇气与华军正面一战,也不敢就这么撤向新安,一切的一切只因华军骑兵的规模实在是太庞大了些,王世充的手中根本没有与华军骑军抗衡之力量,在这等情形下,无论是战还是撤,对于郑军来说,结果恐怕都不甚美妙,事到如今,王世充也自顾不得单、陈两部的死活了,尽自不甘得很,却也只能是咬着牙就此下达了收兵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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