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这一记硬碰,双方都已是用尽了全力,毫无疑问,力量本身要高出一筹的孙遥又占有以上打下之优势,结果自然不出意外,董康买再次被震得趔趄倒退不已,而孙遥不过只是身形微微晃动了几下罢了,待得稳住了脚跟,又怎肯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机会,只听孙遥又是一声大吼,身随刀走,一刀笔直地刺向了董康买的胸膛。
“啊呀呀……”
连续硬碰了两记下来,董康买的手腕已是被震得发木,脚下也正自虚浮着,哪怕已然瞧清了孙遥的刀势,可身手却已不听使唤,根本来不及招架,只能是怪叫连连地强行扭了下腰,试图避开这必杀的一刀。
“噗嗤!”
饶是董康买都已是拼尽了全力,奈何孙遥这一刀攻杀得实在太快了些,躲过了胸膛却躲不过肩头,只听一声闷响过后,孙遥手中的横刀已重重地扎进了董康买的左肩,当即便疼得董康买忍不住惨嚎了起来。
“嘭!”
没等董康买有所反应,孙遥已是不管不顾地向前一个迈步,整个人用力前压,刀尖猛地刺穿了董康买的肩窝,再被孙遥那壮实的身子一撞,董康买整个人登时便倒飞了开去,腾云驾雾间,飙出来的鲜血洒落了一地。
“死!”
战阵之上自是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这一撞飞了董康买之后,孙遥也自顾不得调整一下已见乱的气息,大吼了一声,拔脚便追上了前去,手起一刀,重重地斩向了挣扎着要起身的董康买。
“噗嗤!”
可怜董康买都还没能从被撞飞的昏眩中回过神来,孙遥便已杀到了近前,但见刀光一闪而过之下,董康买的头颅便已被斩得翻翻滚滚地斜飞了开去,无头的尸体猛然一挺,而后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降者,杀无赦!”
孙遥根本不清楚自己斩杀的人就是这支大夏军的主将,一刀断头之后,连看都没再去看上一眼,挥刀便又冲进了乱军之中,可怜大夏军本就处在慌乱之中,又没了主将的组织与指挥,哪能挡得住华军的凶悍冲击,很快便被杀得大败亏输,无数的乱兵丢盔卸甲地向北狂逃,而得势不饶人的华军则是一路狂追不舍,根本不给大夏军留下丝毫重整旗鼓之余地……
“报,陛下,不好了,董大将军战败身死,所部尽墨于箕山中!”
瑞明三年五月十五日,一大早起来,窦建德的精神便一直恍惚着,总觉得有甚不妙之事要发生,可一直到了天都过了午,也没见有甚不对之处,紧绷了大半天的心弦也就微微松了些,匆匆用过了午膳之后,本打算在后帐小睡上一回的,却不曾想一骑报马匆匆赶到,带来了个惊天之噩耗。
“什么?怎会如此,说!”
窦建德对董康买偷袭汝州之事可是寄予厚望的,前日听闻其所部顺利拿下嵩阳,还直夸其能干呢,却万万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而已,董康买的三万大军居然就这么没了,登时便被惊得跳了起来。
“回陛下的话,据溃兵线报,贼军早在山中埋伏了大军,趁我军不备发起夜袭,董大将军力战不退,战死当场,所部遂……”
这一见窦建德声色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一躬身,便要将所了解的战况道将出来,然则话尚未说完,就见又一名报马汗流浃背地闯进了大帐。
“报,禀陛下,大事不好了,贼军徐世勣所部突然北上,一路横扫徐、衮诸州,兵锋已将至曹州,范大将军见敌势大,不敢迎击,已聚集周边州县之兵死守定陶,请陛下早派援兵回救,迟恐曹州不保。”
第二名报马显然是急坏了,根本没注意到帐中的气氛不对,一个单膝点地之后,紧着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
若说先前听闻董康买全军覆灭时,窦建德是惊怒交加的话,这会儿得知徐世勣所部已然杀到了曹州,窦建德可就不是惊怒了,而是惶恐得脸色煞白不已,但见其壮实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即一头向地上栽了去,登时便令帐内诸般人等全都惊恐地乱嚷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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