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愿原本正猫在城门楼处躲避华军的石弹攻势,待得听了望哨如此狂喊,心头不由地便是一跳,赶忙冒着危险蹿到了城碟处,举目往远处一看,入眼便见卞州军正自狂冲而来,双眼登时便是一眯。
“大将军,援军已至,末将请命率部出击,败敌在此一举!”
城头上的守军将士原本都被华军投石机部队的猛烈攻击给打得心胆俱丧,可这一见华军大营火起不说,更有己方援兵正自杀来,自是全都为之士气大振,欢呼声就此暴响不已,一见及此,跟随在范愿身边的悍将刘雅更是求战心切,紧着便出言请战了一句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
相较于众将士们的群情激奋,素性谨慎的范愿显然要冷静得多,他对王要汉所部的突然杀至明显存了丝疑虑,没旁的,卞州与曹州虽是接壤,可从卞州城到定陶却是有着百余里之距,王要汉仓促间又如何能聚集起如此多的兵马来援,还来得如此之及时,个中只怕别有蹊跷,倘若这支部队是华军假扮的话,己方贸然开城出击,岂不是就要中了华军之圈套了么,一念及此,范愿观望的心思顿时便大起了。
“王要汉在此,快开城门!”
卞州军兵力其实并不算多,也就只有一千五百骑兵以及八千不到的步兵而已,可仗着突袭的便利,竟是勇悍无比地杀穿了华军的阻截,一路向定陶城杀将过去,所过处,华军各部无不狼狈鼠窜,可与此同时,得知中营遭袭的华军两翼很快便派出了大批的骑军前来围剿,这等情形下,王要汉自是不敢恋战,一率部冲到了城下,紧着便冲城上高呼了一嗓子。
“快,开城门接应,弓箭手上城掩护!”
王要汉归附大夏之后,可是没少去窦建德处觐见,也曾跟范愿打过几回交道,彼此间虽不是太熟,却也算有点交情,这会儿见得王要汉亲自露了面,范愿心中的疑虑顿时大消,再一看华军两翼的骑兵已然汹涌而来,自是不敢坐视王要汉所部被尽歼城下,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将令。
“咯吱吱……嘭!”
随着范愿一声令下,在大批弓箭手冲上城头的同时,自有数十名守门的将士紧着卸下了门栓,将两扇厚实的城门从内里推了开来,更有城头上的守军急速降下了吊桥。
“跟我来,进城!”
王要汉似乎是被从两翼冲杀而来的大批华军骑兵给吓住了,城门方才一开,他便已是惶急不已地率先冲过了吊桥,急若星火般地闯进了城门洞中。
“放箭,快放箭!”
城头上,眼瞅着两翼的华军铁骑滚滚而来,范愿自不免担心华军会紧随着卞州军之后杀进城中,又哪敢掉以轻心了去,也不等所有的弓箭手部署到位,紧着便咆哮了起来。
“嗖、嗖、嗖……”
自家主将既是有令,众弓箭手们自不敢稍有迁延,乱纷纷地便是好一通子的狂射,箭雨密集如蝗一般,声势可谓是惊人已极,只是此际华军的骑军并未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实际杀伤自然也就谈不上,可好歹是吓阻住了华军铁骑的继续靠近,为卞州军的进城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卞州军进城的速度很快,不多会便足有近五千的兵力已然冲进了城中,但却并未听从负责守门的守军校尉之指挥往城中走,而是大多聚集在了城门附近,隐隐然将城门附近的守军全都分割包围了起来。
“杀!”
没等守军将士们闹明白卞州军到底想干啥,就听王要汉已是厉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见卞州军将士齐齐动手,一把把横刀挥过,瞬息间便将不知所措的守军将士们大多砍翻在了地上。
“敌袭、敌袭……”
“他们是贼军,贼军混进城了!”
……
卞州军这么一动手,处在街道远端的守军将士登时便察觉到了不对,乱纷纷地便狂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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