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画舫里的主人不止一个,其中一只手捞起帘子,示意另外的人朝柳云初看去,几人均是未语,只相视而笑,仿佛柳云初一个男子比台上那些妖娆的美人还要有吸引力。
凤时锦尚还清醒,拦下了柳云初没准他去胡闹。这时对面画舫却有人传话来说:“我家主人说惊扰了公子画舫本不应该,今日大家都图和气热闹,这里一壶酒给公子赔罪,我们即可将画舫移至别处。”
柳云初眨了眨眼睛,问凤时锦:“我听错了吗?”
对方已经在把画舫主动往后撤了,凤时锦道:“看样子没有。”
然而解决了这一边,还有另外一边。另一只画舫与柳云初这只船舷碰船舷。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回头看,却见女子正跨过船舷,来到他们的甲板上。
凤时锦不悲不喜地站着,倒是柳云初一脸警惕和戒备,挡在她的前面。河风撩起她的袍裙,洋洋洒洒,不远处的丝竹歌声隔着浩浩水波传来,更添遥遥靡色。
但凡能在这河上包下一艘艘画舫的人非富即贵,着实不假。
就来凤时昭也来秦楚河看热闹了。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舞台上的热闹远不及眼前的热闹。她抬起丹蔻指甲的玉手拂了拂自己耳边的发丝,歪头看了凤时锦一眼,笑声尖细,道:“我没有看错吧,你竟也来了这里,看来前些日子你在国子学里受伤昏迷并没有多严重嘛。我记得国师勤俭清廉,并没有多富有,来这里的又都是些一掷千金的人物,”她看了一眼柳云初:“你以为你跟柳世子一起就能抬高你的身价吗,人贵有自知之明,是什么样的贱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我看你是到了国师府也不忘给国师大人丢脸呐。”
不等凤时锦说话,柳云初就先开口道:“凤时昭大小姐是住着秦楚河边吗,怎么管得比这河还宽。凤时锦跟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她跟谁在一起做什么事有没有给国师大人丢脸,关你什么事?”他不屑地瞥了凤时昭一眼,嘁了一声,加重语气:“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经过上次的事情,这次他再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凤时昭脸色一变,道:“那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需得你在这说三道四?”
柳云初道:“首先这画舫是爷包下的,你凤大小姐此时此刻就踩在爷的画舫上,爷没把你赶下去就算不错了;其次,我不像凤大小姐这般翻脸不认人,好歹我和凤时锦是同窗,遇到不公道的事情我说上一两句又怎么了,总好过你,好歹也在国子学里和我同窗过吧,陌生人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呢,此乃人性之美德,可你好像就只学会了落井下石啊,真不知道在国子学里的时候你是怎么学习做人的,要是让那些崇尚先贤美德的夫子们知道你这样还不得被气死!”
夫子们会不会被气死不知道,只不过眼下凤时昭还真是被他气个半死。
她冷下一张脸,双眸眯了起来,颜色颇有两分狠厉,道:“柳云初,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到这些事里面来,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可别怨我。”
柳云初嗤道:“爷从小就是被威胁大的,你算老几,说得好像你很了不起一样。你有什么是值得你了不起的,拼颜值你都排不上京城十大美女的名号,爷却是京城第一纨绔;拼家世凤家有比柳家强多少吗?爷好歹也是柳家的世子爷你是凤家的世子爷吗?至于拼爹么,你爹是侯爷,我爹也是侯爷,你以为爷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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