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如果大巴车能用手机支付就好了,能省去好多麻烦。
“这位老婆婆,看得出来您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方端庄的美女。我们打扰你是不得已的,我们也不是要你无偿给钱,只是希望你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能帮帮我们,不然我们要累死在回家的路上了啊。”苏为康笑眯眯地走了过去,打算给老太刷好感值。
任凭他笑得有多甜,话说得有多好听,老太都不曾心动过。听得烦了,她直接甩开苏为康的手,大步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阿嚏!”在老太走后,苏为康频频打起喷嚏来。
他的鼻子好像给扭开了什么开关,一旦开始打喷嚏就停不下来了。直到他鼻头发红,眼睛也开始飙泪,他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我去,奇了怪了。”苏为康抹着眼泪,说:“我这是过敏了吗?可是我只是对猫毛过敏啊,这里又没有猫。”
“村里的人家常有养猫养狗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们只当是老太身上有家养的猫掉落的毛,而苏为康很不幸碰到了而已。
经过火苗的加热,厨房渐渐散发出了一股草药的香味。那味道闻起来心旷神怡,我们闲得无聊,都在暗自猜测老太煮的是什么菜。
老太也闻到了香味,不知怎的变得紧张起来。她频频抬头看向我们,确认我们的碗里还有多少食物。等看到我们都吃完了,她迫不及待地赶我们走,连锅和碗等工具都让我们带走。
她这般急切地下逐客令,真令我狐疑起来。
在推搡中,我无意中看到屋子的门上有些奇怪。木门贴着两张对称的门神画,在老太催促我们时,两张画上的神像竟变成了两个胖嘟嘟的小孩,脸上挂着泪水,对着我张开嘴,做了一个口型:“救命!”
我吃了一惊,还想再确认一下,结果老太推了推我,打断了我的观察。
“走!”老太用力关上了院门。
我们站在外头面面相觑,虞非白慢条斯理地捞起锅中剩下的一块肉,尝了尝,说:“你们不觉得她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我还以为他的想法跟我一样。
“她的长相很奇怪。”虞非白说。
老太的头发很长,是披肩的长度,挡住了大半张脸。要说她的脸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头发太蓬松了,显得头顶很凸。她的头型看起来跟普通人的不太一样,有点倒三角的感觉。
“我觉得吧,她的脸看上去真的好像一只猫。”苏为康嘀咕道。
确实,她的头顶两边有两团头发对称凸起,不像是睡觉时压乱的成果。
“刚才有句话没有说,因为觉得有点不礼貌。”阿扎慢吞吞地说:“我一直好想掀开她的头发来着,总感觉里头藏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她是一只猫妖?”我问道。
“猫妖倒还不至于,但是我想她应该和一个传说有关吧。”傅斯连一本正经的做起了科普,“有个怪物叫猫容婆,是大人常拿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
据说猫容婆是猫化成的怪物,两只耳朵会耷拉下来,藏在头发里。它爱吃人类的小孩,寻找猎物的方式也很奇特。它的信使是乌鸦,当乌鸦找到合适的食物,就会飞来通知它。
傅斯连的叙述和老太的特征奇异的吻合,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信了这邪。
“其实猫容婆也不一定是妖怪,可能是人。”虞非白摸着下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有一种邪术可以为自己延续寿命,那就是吃小孩子的肉,年龄越小效果越好。这样的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付出了代价,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会让人误以为是妖怪。因为吃多了人肉,她的体质会偏向阴性,猫喜阴,会以为那是自己的同伴,常常跟随相伴。久而久之,才有了猫容婆的讹传。”
“谢谢你的走近科学讲解。”傅斯连面无表情地拍掌。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这猫容婆很可能不是这户人家真正的主人。或许我看到的画本主人早就遭到了她的毒手,剁成碎块,放进炖盅里蒸得烂熟,再进了她的肚子。
想到一个无辜的孩子很有几率被杀害了,我们都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们决定去厨房里一探究竟,看看那煮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扎的头颅悄无声息地飞过栅栏,进了厨房,这是最好的潜入方式。我们看着他用头发掀开了盖子,在一片蒸汽散去后,他看清了盅里的东西,脸色变得极度扭曲起来。
与此同时,我们也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的味道,那不是任何肉类的香味,而是刺鼻的塑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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